“報喜不報優,這是咱們國人的老傳統。”秦海咧嘴一笑,說師父在山上閑雲野鶴挺自在的,不想讓臭老道想著江北的事,替他操心。
那把火燒得他心尖冒火,今天火就滅了,趙雷剛才說了,現場是直播,他還故意發在江北大學的校友群裏,那裏麵得有多少人,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
盈泰地產就算現在去公關,也晚了!秦海美滋滋地喝了一口飛天茅台,香榭一號現在成了凶宅,有死人的別墅!
隔壁桌上,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洪老三,你出來後有沒有打算再成個家,我老婆的表妹現在還單著呢,搞外貿的會英語,就是忙了點,你看怎麼樣?”
秦海扭頭一看,洪老三皺起了眉頭,一臉不耐煩,那大哥就搖搖頭,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事都過去多少年了,那杜誌安也被你弄死了,也算償了命,你也應該走出來了。”
“他隻賠了一條命,我們家丟了兩條命。”洪老三的眼睛倏地紅了。
那大哥狠狠地歎口氣,說道:“你還是悠著點吧,杜誌鵬可不是什麼好鳥,他現在有錢有勢的,當年的事他也記著呢。”
“哼。”洪老三悶哼一聲,不以為然地說道:“那正好,我現在隻有賤命一條。”
秦海從孫大海那裏聽過洪老三的事,他現在這種反應再正常不過,他想了想,端起酒杯走過去,對著洪老三說道:“我要真心謝你,把燒我店的人找到了,這一杯,我先幹了。”
他一抬脖子,杯子裏的酒見了底,洪老三怔了怔,剛才的暴躁勁也沒了,默默地幹了這一杯,秦海又說道:“以後需要幫忙,找我。”
洪老三也沒應聲,也覺得沒什麼事能用得上秦海,剛才師兄提醒他小心杜誌鵬,他內心也是不屑的,老婆孩子沒有了,他現在孤家寡人,一個人睡馬路都可以,隻剩下這條命了。
以前回家,家裏亮著燈,開門有媳婦衝著自已笑,現在回去,屋子裏死氣沉沉,沒燈沒光,廚房裏是冷鍋冷灶,這種感覺外人不懂。
房子裏的人不是臨時有事走了,是永遠見不著了,孩子沒出生,長什麼樣子都見不著,抱著念想都沒一個模樣,他們說重新找個女人就好,找一個對人家就公平?
洪老三主動給秦海倒一杯,再給自已滿上,咕咚喝幹了,他一亮杯子,說道:“師父對我有教導之恩,你是我師父的孫子,應該的。”
真是人狠話不多,秦海又幹了一杯,這才回到座位上,宮虹壓著嗓子說道:“侄兒,他可是高手,我爸的徒弟裏麵沒幾個能和他比得上。”
秦海隻應了一聲,看著宮虹微微發紅的臉,說道:“老姑,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宮虹的臉微微一紅,狠狠地掐了他一把,秦海看著老姑的眉毛,壓著嗓子說道:“老姑,你放心,嫁得出去。”
“你個小赤佬,”宮虹咬咬牙,她氣得小心肝直顫,心髒直咯噔,隨即嘴角揚起,給秦海夾了幾筷子菜,慢悠悠地說道:“你在山上呆了這麼久,學了幾手?”
“好幾手。”秦海正兒經地給他姑姑數了數,什麼周易,易經,周公解夢,麻衣相術,還有什麼葬經,等等等等,都是從小學到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