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江這個鬱悶哪,他要的是七萬,一下子少了五萬,開心個屁!真是人不能想著算計,不對,是碰著秦海才這麼鬱悶,這小子怎麼就像他肚子裏的蛔蟲?
是,他接了這個單後談到兩百一幅的時候就打定主意玩一招空手套白狼,輕輕鬆鬆把錢賺了,獨獨沒料到這主意剛開始,就被秦海按得死死的!
“行,行,行,你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弄我了,我這輩子注定栽到你手裏,沒得翻身了。”祝江按著胸口,那地方怎麼就這麼疼呢?
秦海暗自好笑,幾時祝江改了貪財好色這兩樣,就算披上人類的皮了,橫豎看著像個人。
“那就多謝祝老板替我們介紹了。”秦海純心氣他,故意作揖感謝,祝江氣得一跺腳,直接把u盤從那部看著有些破舊的筆記本電腦上取下來,掉頭就走。
巴木納悶道:“讓他白賺走了兩萬塊,這筆買賣真的劃算嗎?”
秦海看著還沒反應過來的老者,笑著說道:兩萬能物色到可靠的做舊人選,又是罕見的快手,太劃算了,老人家,敢問您貴姓?“
“包,包立秋。”老頭這會才會意過來,他遇上大生意了!
秦海讓巴木把原版的雲起樓偽作拿過來:“五百幅,萬塊,如假包換,您有多快有多快,但是,一定要——像。”
“包在我身上,萬是我幾年的生活費了。”包立秋伸出青筋虯出的右手,接過原版畫,眉眼之間難掩喜色:“雲起樓的高仿之畫,太難得了,我還能親眼見到。”
“老先生的手法怎麼這麼快?”秦海好奇地問道。
包立秋一臉的尷尬之色,說自已今年已經十有餘,年輕的時候就是街頭的毛騙,街頭騙術,什麼快速的三隻手都不在話下,就這手速,都是當小偷的時候練過的。
“那米裏掏銅錢,光手撿豆子的訓練都是做過的?”秦海伸出自己的兩根手指頭說道:“兩手一夾一掏,都是手上的功夫。”
包立秋笑著擺擺手:“你這說的都是最低級的,街頭有人帶的都練過,最難練的其實是眼睛。”
巴木和秦海麵麵相覷,秦海是從老道長那裏聽說這些門道的,看來裏麵的事兒還不少,師父也隻知道個大概,沒有全通。
“這練眼就是一眼掃過去,哪個身上有錢,哪個沒錢,手機在哪,錢包在哪,一目了然,就沒有看岔的。要練這種功夫,得閱萬人。“
“高階點的手功和眼功是同時到位的,現在常用的手法無非是開、探、夾、摳、,可咱們老祖宗傳下來的還有剃胡須、白給、開口兒、兜兜,名堂多著呢。”
“您是真行家,真祖宗。”秦海聽完給包立秋作了一個揖:“佩服,佩服。”
“哪敢,哪敢,以往段位最高的扒手之稱為調白,其又以上洞為上者,下者尊崇,那時候本事大就是牛人,現在沒了這種講究,也不可能靠這個吃飯了。”
老人家看著自已這雙飽經風霜的手,尷尬一笑:“我四十多歲進去蹲了十年,行差就錯,出來都五十好幾,這世道一變再變,我已經沒得混了,我曾經以為自已可以成為上洞,結果成了現在的老頭子,出來後我想找活計,哪有我的路子,隻能學著做舊,靠著手快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