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得林瑛心肝絞痛,她擺擺手,秦海把針取了出來,關切地看過去,看老媽不說話,他又說道:“我曾經看到外公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看著一塊表。”
“你是說大件?”林瑛立馬曉得是哪一塊,那是她送給父親的18k粉紅底雙鴿百花圖珠邊琺琅,屬於早期的大件,采用英式寶石銅尖齒輪擒縱器,雕花精美。
“是,那塊表外公一直帶在身上,當初我和外公認識,但不曉得有血親,就注意到這塊表了,他當時還說讓我別打那塊表的主意。”
林瑛默默地低下頭,她剛從宋柏楊那裏過來,聽說了師兄母親的事,心也是萬分感慨,因為他的缺失,讓他母親受了那麼多苦,這份遺憾和痛苦讓一個習武的漢子也落下熱淚。
她也是感同身受,林瑛思來想去,心就變得不安穩,不由得長籲短歎,秦海見狀,連忙說道:“您回去好好想想吧,您的事,我不會多嘴。”
“算你乖。”林瑛看他懂事,忍不住掐著他的臉蛋說道:“道長把你帶得真不錯。”
“可是,那個叫杜誌鵬的總和我作對。”秦海呸了一聲道:“他上次知道我是您的兒子,那臉都成豬肝色了,別提多難看,以後遇上,肯定還得想糊弄我。”
“他弄你,你就弄過去。”林瑛幹脆地說道:“你怕過誰?”
哈哈哈哈,原來自已這一身彪呼勁是遺傳自老媽,兩人相視一笑,就覺得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了,林瑛疼惜地摸著兒子的臉:“你師伯回來了,可惜了他和那位路總。”
直到現在,秦海還記得路顏媚那萬般不舍的眼神,師伯在聖家低頭做人,受盡委屈,得虧有路顏媚這位紅顏知己寬慰,可惜哪,師伯是肯定回不了小島了。
秦海問起聖家的情形,林瑛說她去僅僅是和聖明軒談判,但隱約打聽到聖明玉找聖明安要了公司副總裁的職務,暗地裏和聖明軒抱團。
不過,依她從聖明軒那裏聽到的口風,聖明軒早看淡了,一門心思打理自已名下的公司,對聖氏集團總部的事情並沒有那麼上心,聖明玉遲早失望。
至於路顏媚,得知她的情況後,林瑛還專門去見識了一眼,女人都好卦,“那位路總氣質能力俱佳,可惜呀,師兄偏上了聖明玉的賊船,成了有婦之夫,依師兄的個性,肯定不會和路總越雷池一步,這兩個人也是絕了,有緣無分吧。”
看得出來母親對他倆就這麼分開也是扼腕,秦海不動聲色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九,師伯能順利脫身已經不錯,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恢複他宋柏楊的身份。”
“這事你放心,老嚴辦起來了,不出半個月,保準搞定。”林瑛看著時間不早,終於戀戀不舍地離開,看著她要走,秦海問出一個問題。
“媽,要是老爸還活著,但另成了家,有了妻兒,你會怎麼做?”秦海早就抑製不住內心的衝動,脫口而出道:“師伯不就成了家麼,但他好說,他在國內沒有妻兒。”
林瑛方方轉身,就頓在那裏,沉思良久後:“他要覺得他現在過得幸福,隨他吧,隻要他活著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