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吧,這小子,一個普通的家裏常用的盆,用當十來換,腦子抽掉了,這盆就算是黃銅做的貨真價實,根本不值,一個麵容蒼老,頭發卻全黑的男人說道:“這以物換物的大會門檻一年比一年低,什麼貨色都能混進來了。”
這家夥也是剛才砸盆的人,在西北也有點名聲,這麼地瞧不起後輩,姿態實在難看。
有人看熱鬧,也有人在心鄙夷此人做派,更多的,則是對這名年輕人和秦海的同情,怎麼就被這家夥盯上了,這人嘴巴不饒人不說,而且記仇。
“我什麼貨色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本事不怎麼樣。”秦海回頭道:“老弟,咱們先不管這人,願意換,我們現在就換,簽了合約,按了手印,就換不回去了,你想清楚。”
那年輕人早就麵子上掛不住了,現在一咬牙:“我換!”
看著秦海真用一枚古銅錢換了一個二斤銅,那男人一臉的嘲諷:“傻逼來的,誰這麼換,每年都冒出一些這種不知輕重真假的,哼。”
巴木他們護主心切,蕭虎把袖子都擼上了,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抽那家夥幾個大嘴巴子!
趙凝雪一個側身把他們攔住了,低語道:“不用著急,打嘴仗賣乖的人我們見得多了,有幾個後麵能有好下場,秦海敢換,一定有他的底氣。”
看她這麼淡定,蕭虎收了步子,乖乖地退回到原位,老板娘都這麼說,他們就再等等。
要是那家夥再敢放嘴炮,他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這邊冷嘲熱諷不斷,那邊秦海像沒事人一樣,兩隻耳朵隻當沒聽到這些奚落,淡定和和那年輕人取出物件,互相確定拍照,最終簽定了合約。
那年輕人也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說道:“小哥,我是不是把你坑了,其實你不用替我出頭的,現在弄得大家連你也笑話。”
秦海樂嗬嗬地說道:“你想太多了,我看不慣那些冷言冷語的人,但也不會讓自已吃虧。”
他提著那銅盆回到剛才議論的心,慢悠悠地坐下,還是盤腿坐,把銅盆倒過來,再從背包裏取出一些砂紙,他一言不發,默默做著自已的事,專注得不行。
“這小子在搞什麼鬼,一個二斤銅還在這裏故弄玄虛,傻子一個罷了。”那男人一直不依不饒地揪著秦海吐槽,蕭虎的腦門都皺成了川字!
他不停地提醒自已克製,再克製!
秦海手拿砂紙在銅盆底下擦啊,磨啊,那髒汙的東西也慢慢脫落,慢慢顯出原本的成色。順勢還把髒汙的盆沿上的圖案也打磨得更細,原本的圖案完完本本地露出來。
趙凝雪走近了些,圍觀的人群裏也傳出不一般的聲音:“快看,有飛龍,三條!”
那銅盆壁上的圖案被擦出來後,明顯是三條飛龍,飛龍的爪子為四爪,造型蒼勁有力,盆麵央被砂紙打過後,是一個抱著大鯉魚的孩童,正應了民間所說的“年年有餘(魚)”。
再看底部,人群便是躁動!
那底部分明刻有清康熙十七年月的字樣,現在再看這銅盆,感覺又和之前完全不同了,這盆其實與普通的二斤銅要大,這麼一看,眾人才知道秦海並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