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師其實有本事,掐算出來了殃氣出來的時間,可到了點沒出來,他就陣腳大亂,最終落荒而逃,秦海是金姐邀來的,說是對看吉穴很有一手,誤打誤撞幫上大忙。
“術業有專攻,瞎貓碰上死耗子吧,就是湊巧。”秦海不是謙虛,剛才處置殃氣的時候,他是真的有些慌,平時看下風水看下麵相都是小意思,對付殃氣是第一次。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黑市欠你一次。”叔挑出一根煙:“而且還想再欠一次——今天晚上能不能陪著一起守夜,以防萬一。”
讓大名鼎鼎的黑市欠自己兩次人情,這無異於天上掉餡餅,他對這事的興奮度大過於對失蹤的那家夥下落的好奇心,一個不老實的叛徒能有什麼好下場。
事實上,那男人被捅了兩刀四洞後就被拎走了,被埋在老林深處,沒被全埋,隻留了一個頭,身子埋在土裏,還在流血,直至血流幹。
那家夥被埋在土裏等著血流光的時候還格外不忿,一直扯著嗓子罵人:“黃爭,你大爺的,老子死後也要回來找你,幹,你特麼將來不得好死!”
現場守著他死的人都打了個寒蟬,不得好死,這個詛咒有點毒。
“媽的,死到臨頭還在嘴硬,我去把他的嘴堵上。”終於有人聽不過去,把手裏的煙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腳後準備過去,卻被人拉住了,他不解:“幹嘛?”
“爭哥說了,他肯定會罵,那就由得他罵,他罵得越狠,血流得更快。”
這人聽了打個寒蟬,馬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要不黃爭該坐到現在的位置,他們和黃爭是有差距的,這人心悅誠服地說道:“還是爭哥高明。”
那人的罵聲剛開始把山林裏的鳥都驚了起來,後來聲音漸漸弱了下去,求生的欲望也爆發出來,開始哀求地喊起來:“我不想死,救我,救我出去,送我去醫院……”
血從身體裏抽離,人的臉真的會白,還會發青,聲音越來越低,終於連丁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剛才還扯著嗓子詛咒惡罵的人轉眼間成了一具屍體。
守了這麼久的人開始動作了。
深山老林裏多了一具被深埋的屍體,無人搭理,能在黑市混的人在外麵都沒有什麼存在感,他們刻意淡化自己的存在,成為自己的保護。
秦海沒打聽他們怎麼處置內奸的,這讓叔心裏很舒服。
讓普通人觸及不得的黑市欠自己兩次人情,這活可以幹,秦海滿口答應下來,不就是守夜麼,這活在嶽南山上的時候沒少跟著臭老道做。
不過臭老道奸滑,半夜都會偷溜找個地方呼呼大睡,把他扔在靈堂一坐一夜,第二天主家醒過來之前,他又不知道從哪裏溜出來,裝作一幅一本正經的樣子。
唉,臭老道雖然沒少坑他,自己還是想他的,也不知道他帶著三哥減肥減得怎麼樣了。
夜深人靜,秦海盤腿坐在靈堂裏冥想,雙指掐在一起,頗有幾分道骨。
靈堂裏不止他一個人,還有一幫人等給老爺子守靈,老爺子生前德高望重,這是雙胞胎和他講的,這些事也是他們聽前輩們提到的。
老爺子是那位相師的親傳弟子,算下來,黑市在江北存在不止百年,但真正有名號,讓人望而生畏有百年曆史,到爭哥這裏,是第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