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聽臭老道說過,蠱降不分家,要提起他們的老祖宗,都是巫,隻是後來各自衍生,真要往前推算,他們本是同一脈係。
降又分為生降、死降,生降用活著的毒蟲、咒語以及下降之人的生辰字來施行,綁定目標的生辰字,毒蟲可將對方咬死。
要是死降,用的則是毒物了,將毒磨砂成粉末,混入對方的食物裏,死降的發作時間取決於對方下的何種咒語,短則即刻或三五年,長則數十年。
降術師們最常用的是五毒毒蟲的粉末,便也有用毒草的,秦海不禁狐疑:“您想用五毒?來以毒攻毒?”
“不可,不可,他這毒素頗深,五毒隻會加深毒性,起不了相克的作用,我想用另一種法子,”石安鼓起了腮幫子,聲音悶悶地:“不知你可聽說過陰陽降頭?”
秦海的手指尖一抖:“您要用它?”
不怪乎秦海愕然,那陰陽降頭草陰邪無比,這種極端的以降製蠱,冒著極大的風險。
之前洪十三用這東西嚇唬遠山靜雄,唬得那家夥跑進醫院洗胃!
他環顧四周,好像除了他以外,其餘人沒有太大的反應,不過,陸離還是有反應的,這家夥的手指頭在抖,又心有餘悸地看了自己一眼,看來他也在擔心。
這法子太毒了,那降一下,身體裏會長出草來……降者高燒發狂,死後,屍身情狀難看至極,全身的毛孔都會有草探出來。
那是一種十分陰毒的降術!它本身可能沒有毒性,卻在身體裏橫衝直撞,致人死亡,僅是知道就令人發麻,無法想象!
石安說要用這種法子解開父親的蠱毒,這……
秦海再鎮定也變了臉色,觸到陸離拋過來探詢的眼色,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說話,陸離輕咳道:“石老前輩會陰陽草降頭?”
“否則怎麼敢提出這個解決方案,你對宮天啟的健康狀況最為了解,應該知道為何陽氣、腎氣均已經補回來,依舊無法蘇醒,餘毒不清,這輩子都別想醒!”
石安說得篤定,林瑛的臉色變得憂然,抬頭看著父親和宮鎮:“我想試試。”
宮鎮和蕭定天都是各自圈子裏覆手為雨的人物,此時也現出一絲猶豫,兩人又齊齊看向秦海,秦海手心冒汗,終於一閉眼道:“試!”
那石安不讓他們觀看,將所有人趕了出去,自己獨自與宮天啟呆在一處,宮虹辦不到他們那麼淡定,拉著林瑛的手說道:“嫂子,你不怕嗎?”
怎麼可能不怕,林瑛的手心現在還是濕熱的,隻是她不得不鎮定,宮天啟身上還有南啟的秘密,他不僅是他們的親人、丈夫,更事關南啟。
於公於私,他都必須清醒過來!
宮虹自認為達不到林瑛的境界,她為人單純,就一門心思地想要大哥蘇醒,過上左手抱老婆,右手摟兒子的幸福生活,也不枉他這些年受的苦。
秦海罕見得又取出一支煙,默默地吸了起來,宋柏楊則側耳聽著裏麵的動靜,眉頭緊皺。
恰好出去找人的弟子們紛紛回來,洪老三和老皮正帶著他們到院子裏繼續練功,興許是感覺到不對勁,洪老三走了過來:“師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