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誌鵬擺擺手打發了手下,端起茶杯喝了大半杯,底下龍爺掃過杜誌鵬的臉色,暗自好笑,秦海臨走的時候和金海交代過,丁香園的別墅得還給方家,這事讓金海來辦。

剛才杜誌鵬那對眼睛像掃描雷達一樣,九成在找秦海。

“龍爺,昨天那個叫秦海的小後生是你們江北的後起之秀吧,眼睛毒,行事潑辣,是個可造之才。”馬淵說道:”我昨天一番打聽,他還是宮家丟了的孫子。”

“身世坎坷,但都是過去的事了。”龍爺一頓,說道:“馬爺這是?”

“我門下有幾個徒弟,不出門看著還覺得順眼,現在一比較,給那個小後生提鞋都不配,他要是沒有拜過師門,我有心收他做個關門弟子,龍爺覺得怎麼樣?”

關門弟子,一旦收了以後,再不收別的徒弟。

金海吞了吞口水,當初因為收了周軍,龍爺沒有辦法收下秦海,這事龍爺沒講,可一直是他心上的刺,加上周軍後來不成器,勾結莫大師在前,被燕振天拉入歧途在後,高下立判。

這馬爺才見秦海一次,就有心收關門弟子,慧眼是慧眼,可紮了龍爺的心。

龍爺暗罵一聲老狐狸,過來問就是把秦海的底摸透了。

行內都知道他對秦海有提攜之恩,卻沒有師徒名分,眼下也隻能幹笑道:“馬爺能看得起他是他的榮幸,可這孩子和我隻是忘年交,這關門弟子的事,得找他當麵談。”

“那他人呢?”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收個天才當弟子,自己也是門楣有光,要不是沒找到秦海,自己也不能來問龍爺。

龍爺心一喜,說道:“這小子混圈混得不實在,不稀罕和我們玩兒,一大早就跑了!”

馬淵麵如菜色,默然轉身,手無意識地在大腿上拍了一下,懊惱得很。

龍爺忍著笑,和金海對看了一眼,那小子跑得好,跑得妙,哈哈,肥水不流外人田。

省城的一處碼頭,一輛快艇正飛速地駛離海麵,一個多小時後,快艇上的人登上了一艘早就準備好的貨船,緩緩駛離……

夜深之時,這艘船隻已經進入公海區域,孫浩走到甲板上,咚,阿森扛著一個麻袋過來,順手將其扔到地上:“大哥,人弄來了。”

麻袋係著死結,裏麵的人還在掙紮,麻袋也跟著變形。

阿森氣不打一處來,猛地踹上一腳:“你還敢掙,大哥的命你都想謀害,沒良心的!”

麻袋裏瞬間安靜,孫浩看著甲板上的一眾兄弟,挑出一支煙含在嘴裏:“我在省城的事你們都知道了,有人沉不住氣,想要置我於死地。”

“大哥,這件事情我們絕不說情,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一個皮膚黝黑的男人率先說道。

“咱們在海下出生入死,靠的就是前胸後背都是自己人,既然起了反心,也不能再下海。”

“就是,人心隔肚皮,可幹咱們這行的必須纏成一股繩,暗地裏捅刀子要不得。”

孫浩手裏的煙已經燃了小半截,他彈彈煙灰,蹲在那麻袋前麵:“你都聽到了,你跟著我這麼多年,還不如這些後來的兄弟們清醒。”

“嗚,嗚……”

裏麵的人還被塞著嘴巴,根本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