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鄧的隻是一個生意人,平時半點馬腳沒露,另一個更是,這兩個不顯山露水的人物幹了一件大事,同時暗算了我和海會長。”都恒嗤笑道:“秦先生,你們有句老話叫……”
“馬有失蹄時,人心難測,心計深如海,將軍應該釋懷,對手尚不知道自己的計謀暴露,現在恰是反擊的好時候。”秦海守住好奇心,沒問第二個人的來曆身份。
夜深了,緬國的夜景不像江北那麼繁華,一到晚上九點,依舊燈火通明的地方不多。
海棠的別墅外依舊是安保重重,褪去了窄裙禮服,海棠換上了寬鬆些的衣服,整個人神清氣爽,她手裏提著一把微型手槍,凝視著窗外。
方大維過來就把槍奪走了,這婆娘沒半點當媽的自覺性,胎教都不懂。
趙凝雪在一邊抿著咖啡,笑而不語,一個從小就沐血長大的姑娘,一個長大後投身前線的軍人,生出來的孩子會玩槍理所當然,什麼胎教不胎教的。
咖啡剛喝到嘴裏,趙凝雪的耳朵豎起來,遠處響起零星的槍響,海棠的麵色一變,騰地將趙凝雪拉起來:“進房間。”
樓下的護衛們如臨大敵,一個個掏出槍來左右環顧,那槍聲分明離這裏很遠,秦海卻感覺到了陰森的寒意,目光看向別墅對麵的密林。
這片別墅區最大的好處是僻靜,最大的劣處也在於此,綠化的地方多,藏人的地方也多。
方大維和秦海同時從露台跳到一樓,剛剛落定,便聽到幾聲槍響,緊守在門口的護衛倒地,幾乎是憑著本能,秦海一手按住方大維的頭,將他推到一側,自己側身避過飛來的流彈!
那子彈呼嘯著擦過秦海的耳朵,開槍的人看到這微妙的錯過,狠狠地罵了起來:“幹!”
隻要不偏差,原本一槍爆頭!
沒感受到炸開秦海腦袋的快感,這名狙擊手的心境有了起伏,分厘之差,太刺激了!
秦海已經避到別墅裏的樹木後麵,他料定今天晚上都恒和海雲天會反擊,緬城將有一輪廝殺,卻沒料到那不知身份的人把主意打到這裏,殃池他們這些池魚。
他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一種許久沒有的亢奮感油然而起,海下與三江麵對麵過招後,這種感覺已經許久沒有了,藏在密林裏的狙擊手再次挑起了他好戰的神經。
房間裏,趙凝雪熟練地打開手槍的保險栓,海棠一手撫著肚子,一手持槍站在門後,帶著趙凝雪下樓進入客廳,在牆邊的一幅畫邊站定。
這畫後麵隱藏著一條秘密通道,一旦外麵生變,她會帶著趙凝雪從這裏離開。
此時不進去,是因為外麵的兩個狗男人還沒下。
趙凝雪表現得極為鎮定,她側身貼在牆上,突然伸手按向一邊的按鈕,啪地一聲,客廳裏華貴的水晶燈瞬間熄滅。
海棠徹底服了,在黑暗對趙凝雪豎起了大拇指,這邊有光,無異於暴露他們行蹤,讓他們在明,殺手在暗,燈一滅,對方的優勢便少了一個。
秦海和方大維身後的光亮突然消失,兩人原本有些錯愕,暫瞬後回過神來,這是好事!
沒了光,他們這邊的光線與對麵一致,對方占的優勢便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