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爭和金姐都是極會察言觀色的人,順著他的眼神看向族譜,就曉得秦海的目光在金姐父親的生辰字上停留,兩人心裏同時一激靈,倏地扭頭,神情古怪。
秦海在這讓人窒息的氛圍開口道:“找到財星了。”
金姐胸口一陣刺痛,黃爭搖頭道:“不可能。”
他剛才看得清楚,秦海緊盯不放的是金姐父親的生辰字,族譜上,位於金家兄長之上!
財星要是金姐的父親,結合秦海前麵說的話,是父親殺死了兒子,還是用利器刺死的。
“財星就是這個生辰字,其餘的,我不好說。”秦海的語氣謹慎了些。
金姐感覺小腹在收緊,她迅速地呼出一口長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沉著道:“金家的祖墳挪過,是你親自看的地方。”
“是,那次還和韓嘯的手下發生了衝突。”秦海記得很清楚,也是從那次開始,韓嘯出現在他們的視線:“您兄長的墳墓並不在其。”
“生死未明,哪來的墳,曾經有親屬想要建立衣冠塚,也被我拒了。”金姐說道:“你曾和我說過,有一個和我兄長長相十分相似的人。”
金姐突然更咽,手微微顫抖,一個轉身撲進黃爭懷裏,秦海眼尖,看到她和黃爭耳語了一句,黃爭的臉色變了一下,拍拍她的背,也沒說什麼。
秦海看到金姐父親的生辰字後也是嚇了一跳,自古以來,曆史上有不少父子相殘的實例,大多是為了錢或位,尤其是那九五至尊的位置,引得多少父子手足自相殘殺。
金家有什麼值得父子對兒子下毒手的,本來就是人丁不興的家族,那還是個兒子,秦海自認為見多識廣,書上寫的看得多,下山後經曆得也多,頭回遇上這種事。
他替金姐覺得心塞,戳破這層窗戶紙的是自己,要善後的話,也逃不掉,秦海看向黃爭:“這件蹊蹺,但這是金姐的家事,我聽你們二位的。”
這話說得討巧,一來把自己擱在外人的身份上,他就是一個偶然間窺探了秘密的行家。
你們二位,是把黃爭拱到了金家女婿的位置上,提醒他們夫妻一體,是自家人。
黃爭果然受用,看秦海的眼神比之前柔和多了,他咬咬牙道:“金家大哥失蹤這麼多年,生死不明,是時候給個結論,省得掛在心上吊來吊去的不舒坦,查到底。”
金姐有了主心骨,心思也平定下來,讚同地點頭,這事不能無窮無盡地拖下去,在他的印象裏,父親是個清瘦的年男人,麵色總是平定,眼神裏沒有太多情感。
他對子女是嚴厲的,從小就教導他們要有家風,行事要有分寸,這樣的父親手殺子。
“秦老板,有父母會殺死自己的子女嗎?”黃爭現在掌管著整個黑市,規矩嚴明,秦海親眼見過他如何處理不守規矩的成員,兩刀四洞,活捉活埋,直至血流盡。
這樣的黃爭都承受不住父殺子的事實,秦海略一沉吟,說道:“元朝年間鬧過大饑荒,當時為了活下去,有了人吃人的事,還把人稱為兩腳羊。”
“根據性別、年齡把兩腳羊又分為不同的級別,為了活下去,那年也有家人相殘的,隻要能活下去,啃的是親的人肉也無所謂,後世,也有親手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