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間,也就十歲出頭,比鄭星辰小一些。”秦海早些時間聽說過洪老三的事,洪老三當年其實是在民意之下被輕判的,後來因為改造積極才被減刑,提前出來。

大家的心情冰涼了些,眼看著時間不早,秦海還是去把正在興頭上的鄭星辰叫了出來。

是時候回去睡覺,明天準備迎親的事了。

鄭星辰意猶未盡,差點提出要在武館過夜,戀戀不舍地跟著秦海和趙凝雪出門。

眼看著要走出武館,他突然停下腳步,一個轉身,衝著沉默不語的洪老三說道:“三叔,我們明天見?”

一聲三叔讓所有人靜默,洪老三的手頓住,手裏的煙正散發著煙氣,熏得他的臉有幾分模糊,他也不知道怎麼了,鼻子有幾分酸,含混地應了一聲:“嗯。”

鄭星辰並不知道氣氛為何變得有幾分凝重,他還是沒心沒肺地笑了笑,轉身走了。

煙一直在燃,直到燙到了手指,洪老三才用兩指掐滅了煙,老皮走過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兄弟,該過去了。”

洪老三不止一次聽到類似的話,讓他往前看,讓他再找個女人,再生個孩子。

他不是沒想過,也不是沒試過,但隻要冒出那個念頭,他就能看到躺在血泊裏的媳婦,還有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他過不了心裏這個坎。

鄭星辰很興奮地回到了皇城一號,直到躺下,滿腦子都是那些學武之人拍著桌子哼唱著口訣歌的情形,或許是因為還在倒時差,他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第二天一早,秦海過來叫他起床的時候,他還像踩在雲裏,深一腳,淺一腳。

看他紅著的眼睛,秦海沒好氣地說道:“給你煮個熱雞蛋敷敷,不知道的以為挨了揍。”

鄭星辰立馬從床上跳起來,一晚上了,那些口訣歌都在他腦子裏晃。

“海哥,我能進武館學習嗎?”

“你得回維港,那邊也有武館。”

維港的武術氛圍很濃,秦海的提議讓鄭星辰麵容一變,是啊,怎麼忘記了。

不過,他還是覺得這邊好,其實是這邊的人好,一個個都鮮活得不像話,特別有人情味。

趙凝雪給他煮了熱雞蛋,包著毛巾在眼睛上麵滾了滾,還真緩解了不少。

三人吃了早餐就往武館去,陸離和一幫武館的師兄弟會開著婚車來武館接新娘子,等接去婚房鬧一場,再回來武館參加婚宴,接送新娘這是爺爺堅持要求的。

原本老姑隻想辦一場婚宴就行了,宮鎮的臉寒得像冰一樣,死活不肯同意。

等到了武館,鄭星辰驚訝地發現白日裏的武館與昨天晚上截然不同,門口掛著大紅燈籠。

院子裏拉起了紅色的紗,風一吹,紅紗飄舞,就像十裏的紅楓,今天天公作美,天晴,微風,微風徐徐,紅紗和新娘子的紅蓋頭一樣紅,整個武館喜氣洋洋。

本以為武館的婚宴不會太熱鬧,但一大早這裏就停滿了汽車,其不少還是豪車。

鄭星辰驚得下巴險些掉落,這也……太多人了吧!

除去武館和蕭家的人,來的還有龍會長、施會長、趙家的人,以及一些武道同仁。

新娘子一大早就被路顏媚和林瑛帶去做造型,現在就呆在房間裏等著陸離過來接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