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江知道前陣子的風聲有多緊,他才關了以前的老作坊,但他一直靠這個活,棄不掉。
這才改做高端贗品,從牟利不少,想到許會長分錢時眉開眼笑的臉,再看他現在的閃躲,一股恨意浮上心頭,如果他陷進去了,姓許的還是能守住自己的會長位置,逍遙自在。
“姓許的,你怎麼能過河拆橋,老子給你的每筆錢都有數的,老子有記賬!”
祝江瘋了,反正是個死,不如拉一個陪葬!
現場轟地一聲炸開了,許會長的身體搖搖欲墜,終於雙目欲裂:“你胡說道!”
大難臨頭,姓許的想獨善其身,做夢,祝江哈哈大笑起來:“你謹慎,每次都讓我送現金,我特麼又不是第一天出來混的,咱們的地位天差地別,出事了誰特麼相信你是主使?”
“我每次給你送錢,都錄了音,錄了像,你特麼想看著我一個人死,想得美,做夢去吧,老子就是下地獄,也要拉著人一起,來呀,咱們都給姓陳的陪葬!”
祝江越說越順暢,已經不管不顧:“你別忘記了,姓陳的是你告訴我的,你說他好騙!”
這話無異於另一枚炸彈扔下,把所有人炸得目眩,耳鳴,腦袋嗡嗡作響。
許會長徹底懵了,眼前的祝江不是他料想的玩圈底層,他不入流,他有手段……
秦海冷眼看著這場鬧劇,對那位印象不深的同行,他甚至不記得對方的臉,最終的印象隻有他的縱身一躍,再看這兩人狗咬狗,隻覺得憤怒與悲哀。
他三言兩語挑了事就功成身退,不再摻和其,祝江顯然以為把許會長拉進來,自己的罪責就能輕一些,這是個蠢貨啊。
不過想想以前,他要不是蠢,也不會被自己的老娘慫恿著坑親舅舅,更不會放著賢妻不要,在外麵摘爛花,所作所為,有哪一件不蠢的,能活到現在都算他命數不錯。
祝江在廳堂裏大聲叫嚷,扔出所有的底牌,拉著許會長一起完蛋,局勢已定,金海手上已經有祝江刻意引陳亮入局的證據,隻差藏得更深的那個人。
欠缺的部分由祝江親自補上了,許會長大勢已去,無力地坐到椅子上,臨到最後,還顧著他會長的顏麵,沒像祝工一樣癱軟在地上。
施會長幽幽地歎息一聲:“我記得很早以前在會長的資格上有過爭議,大部分人屬意龍爺,如今也是時候撥亂反正了。”
龍爺雙手在身後交握,史教授看向這位老相識:“上梁不下下梁歪,江北的風氣這幾年越發日下,龍爺,您不能再坐視不理了!”
許會長騰地站起來,想開口才發現自己毫無立場,金海隨即上前把他按住,獰然一笑道:“許會長,這事咱們得公事公辦,有多少交情都不管用,一條人命哪。”
“我,我……”
“別說了,現在把天說破了都沒用,走吧,我親自送。”
金海押著祝江和許會長離開,廳堂裏的喧鬧散去,剛才的事情就是一出鬧劇。
秦海給它取了個名——自取滅亡。
他背包裏還有劉守正和許會長的那紙合約,原本想著借它發揮發揮,把姓許的拔除,就是顧忌頗多,不好下手,沒成想,龍爺替他解決了這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