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有慧離開家的事沒人知道,這姑娘平時就喜歡呆在家裏不出門,也有人覺得這是馬有良為了妹妹才拉下麵子去的,隻是身邊還跟著那個年輕的風水師父,讓人看不懂。
本以為叫不開門,沒想到門打開一條縫隙,馬三叔伸出頭,眼神落到馬有良臉上的那道血口子上,原本就不羈的人帶了傷口,莫名多了幾人殺氣,馬三叔的眼皮子抖了一下。
“三叔,我又來孝敬您了。”
馬有良提起手上的枉,把“又”字咬得重重的。
馬三叔沒作聲,隻是看著秦海的時候,手似乎在抖,秦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作陪。”
門終究是打開了,且是敞開著,就是讓人看著是徹底大開的樣子,馬三叔在前麵引路。
他們二人緊跟上去,隻見廳堂裏摔壞的木製件已經不在,房門依舊關緊。
大門口,馬氏家族的人在門口張望,卻也沒有人進來,馬三叔看著秦海,就是這個小年輕,三言兩語把馬家人弄得分崩離析,吵成一團。
秦海感覺到那束灼人的目光,卻是渾然不放在心上,淡淡地說道:“馬家三叔,我來找您是有事請教,有慧姐都和我們說了,這些年,你一直在取她的血練缺一門。”
馬三叔的眉毛抖動了一下,似是不敢相信秦海所說,啞然嗓子道:“叫她過來說話。”
“有慧已經走了。”馬有良強忍著要揍這老不死的衝動,說道:“至陰字,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當年故意帶頭把我弄進廟裏,是你和那個光頭商量好的!”
馬有良不是質問,早就認定了預定的事實,兩隻眼睛快要噴火。
承接著馬有良的怒火,馬家三叔麵無表情地說道:“有慧是我的女兒,族譜上記了名的。”
“她不會回來了,”秦海要冷靜許多,打量著馬家三叔的臉色:“你活不了多久了,與其操心有慧姐,不如關心下自己什麼時候去見閻王爺,什麼術法都敢碰,嫌自己命大?”
馬家三叔麵如死灰,馬有良的火騰地下來了,不敢置信地問秦海:“他快死了?”
“印堂發青,頭發幹枯直立,瞳孔僵直,都是不久活的征兆,馬家三叔不是清楚麼。”秦海說道:“最近在用符咒想辦法,天命字數,無法逆轉。”
馬三叔被秦海大咧咧地捅破真相,雙眼越發呆滯,青氣直下印堂,十日內必亡。
秦海心有數,馬三叔練習缺一門這麼久不可能不知道。
“你膝下無子女,早年要過繼有慧姐是為了取她的血,現在死活不肯讓她回自己家,是想有人給你送終吧。”秦海說道:“你的侄子侄女倒是多,留點好處給他們就是了。”
“誰拿到的多,定能送你一程。”秦海的語氣頗是同情:“也不用擔心沒人給你摔盆。”
這話把馬老三刺激得不輕,摔盆又叫摔瓦盆,又或者是叫摔老盆,那盆一般是直徑寸,底部有一小圓孔,摔盆者必須是長子或者長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