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雙龍站起身來,彈去身上的灰塵,道:“他是我們的師侄,名叫西門落停,江湖人稱麻將手,一套麻將功業已出神入化,你們如若不信嘛,不妨領教領教。”
東方昊一直以來就很糾結,自己的名字是否正本清源,此刻麵對武林同道數萬之眾,而青白雙龍又已經宣之以口,索性就把今天當做為自己正名的日子吧,從此世上隻有西門落停,而再也沒有東方昊。
那五行金護法細細打量了西門落停一番,心道你小小年紀功夫還能深厚到哪裏去,於是冷哼一聲,說道:“是麼,不過老子對打麻將不感興趣,若說動動拳腳嘛,倒願奉陪。莫說你一個黃口侄兒,便搭上你這對寶貝師叔,老夫又有何懼!”
西門落停惱他出言狂妄,道:“不錯,打麻將三缺一,不妨請你們總壇主一起過來玩玩,也好叫眾位英雄看看,這自封的武林盟主到底是什麼貨色!”
那五行木護法惱道:“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
言罷一掌拍來,他隻道西門落停必不敢接,是以隻發了半成力道,而另一隻手掌則蓄足真力,隻待西門落停閃避,便下殺手。
豈料西門落停氣定神閑,隻作未見,待他第二招出手,暴喝一聲,以掌作刀,向他脈腕劈去!
五行木護法本可後縱躲過這致命一擊,但也等於輸了一招。在眾目睽睽之下,豈能敗在一個少年手下?也是他心存僥幸,料定西門落停招式雖妙,內力未必便精,是以不退反進。
隻聽“波”的一聲悶響,二掌碰實,立見分曉。
五行木護法踉踉蹌蹌後退數步,硬撐著沒有跌倒,顯見吃了啞巴虧。
西門落停則穩立當地,神色自若道:“承讓。”
二護法第一招便受挫,大感臉上無光,心道好歹將這小子料理了,也算挽回點麵子。心念至此,早忘了江湖規矩,二人雙雙搶上,矮者使一對峨眉刺,而高者則手持判官筆,將西門落停夾在中央。
青白雙龍齊聲罵道:“真也不要臉,兩個糟老頭子合鬥一個少年,早知如此,當初該叫你娘晚生你五十年!”
眾人哈哈大笑。
高矮二護法聞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但大敵當前,卻不敢分心,隻盯住西門落停,仿佛要將他吞進肚子裏才解氣。
西門落停有意激二人發怒,遂笑道:“我說過的,你們兩個不是對手,如若搭上你家總壇主嘛,或許有打個平手的希望!”
二人果然惱怒之極,猝然出手,那一雙峨眉刺和一支判官筆配合得天衣無縫,時進時退,或上或下,忽左忽右,霎時將西門落停周身五尺罩得風雨不透。
這峨眉刺和判官筆都是短兵刃,江湖上有“一寸短一寸險”之說,確實不是妄言。唯其短,兵刃上所聚真力才越集中。不被擊中便罷,一旦失手,唯有一死,此外更無第二種結果。“險”之一字,其意在此。
那二護法顯非俗手,又以兵刃對西門落停一雙肉掌,風聲颯颯,勁道十足,隻瞧得眾人心驚膽戰,無不替西門落停捏著一把汗。
而冷眼觀戰的浮白老人卻不動聲色,十招一過,他頓感釋然。恐怕隻有他瞧得出,二護法雖然打得花枝招展,但也隻是強弩之末了。
果見西門落停開始反擊,且招招料敵機先,反而迫得對方手忙腳亂,左支右絀了。
便在此刻,典禮台上的東方東風猝然出手,閃電般打出數枚暗器,分取西門落停腦戶、腰愈、環跳諸要穴。
青白雙龍雖瞧得真切,但無奈離得太遠,出手已然不及,不由一聲驚呼:“師侄,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