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 葉謹總是早出晚歸。
這天葉謹從外麵回來,將調查進展告訴她,“警察那邊已經查到撞死保姆的司機, 在十三年前家裏煤氣罐爆炸,火勢太大,全家人沒一個逃出來,全被炸死了。當時還上了社會新聞。”
這種火災一般是最難查的。燒了之後,什麼痕跡都消失了。
江雨彤眼神瞬間黯淡無光, 雙手也不由自主握緊,全家都死了,如果是意外也就不說了,如果是人為, 那寧君澤還真是喪心病狂。
葉謹還有一個好消息,“那個給我算命的道士早就死了。道觀因為無人打理, 早就沒人了。倒是我們家最近幾年發生的那些倒黴事,我一查一個準兒。”
江雨彤眼睛瞬間被點亮,直勾勾盯著他看, 等候他下。
葉謹眼神微冷,聲音冷得像寒冬臘月的冰碴子, “確實都是人為的。我用重金撬開他們的嘴,他們終於吐口說是寧遠指使他們這麼做的。說寧遠看葉家不順眼, 要打壓葉氏鞋業。”
“也就是說可以確定幕後之人是寧君澤。”江雨彤眸光轉冷。
葉謹點點頭, 他父母為人還算圓滑, 不會輕易得罪人, 而他那時候隻是個孩子,寧君澤明擺記恨他們一家,“但是這些都是商業競爭, 寧君澤手段雖然不光明。但是並不犯法。警方不會抓他的。”
江雨彤哼了哼,“所以這才是你能輕易查到的原因。”
但凡犯了法,他一定會小心謹慎,怎麼可能露出馬腳。就像買凶撞她,警察查了很久,始終找不到間人。
江雨彤突然想到陳富貴,他應該是知情人之一,“對了,陳富貴之前問我借了三十萬說要給他姐姐做手術。你說他姐姐會不會知道?”
葉謹眼睛一亮,“那你問下劉冬雪,知不知道他姐姐在哪個醫院?我派人去找。”
江雨彤點頭,立刻打電話給劉冬雪。
劉冬雪把醫院地址告訴了江雨彤。
葉謹派三個保鏢去醫院,卻發現對方早就出院了,“他們似乎走的很匆忙,很多東西都沒帶走。”
葉謹有些失望,卻沒想到保鏢打聽一件奇怪事,“病人得的並不是心髒病。而是性病,已經到了晚期,治愈的希望不大。”
葉謹不敢置信,“性病?”
這病需要做手術嗎?
掛上電話,葉金將情況告訴江雨彤,她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整個人變得焦灼,“我怎麼覺得瘮得慌!”
陳富貴的姐姐是孤兒院的,年紀輕輕就得了性病。那個孤兒院寧君澤資助過。有沒有可能寧君澤的發家史不像書裏寫的那麼簡單。
當初她看書的時候,為什麼會覺得那書很假呢。因為它沒有寫寧君澤第一桶金是怎麼賺來的。
幾乎所有富豪的第一桶金都有一段非常艱辛的曆程,也因為難賺,才顯得那麼重要。可它偏偏沒寫。
所有人都說寧君澤是挖煤起家。但是他就是挖一輩子煤也買不起煤礦,他買煤礦的錢是哪來的?書裏沒寫,隻說他是省吃儉用,還有問朋友借的。
她前世可是互聯網技術骨幹,這輩子賺第一桶金都攢了兩年,他隻一年就攢夠買煤礦的錢。這麼來錢的路子恐怕隻有刑法書上才能找得到答案吧?
“還是打電話告訴警方,由他們去查吧。”
葉謹點頭,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警方。
寧遠集團一直資助留守兒童以及孤兒院。萬一她的猜測是真的,勢必會造成極壞的影響。
刑警聽他說完後,再三叮囑他,一定不要亂傳,等警方核實清楚後,再決定對不對外公布。
葉謹答應會謹言慎行,絕對不會造成恐慌。
這幾天四合院一直沒有動靜。警察也不可能一直守株待兔,在蹲了七天之後,刑警隊就收工了。
不過警察已經查到,葉謹掃把星的背後確實是寧君澤在搞鬼,再加上寧君澤本身有曆史遺留問題,警方已經在嚴密監控他。如果他敢再犯罪,一定會抓他現行。
“他暫時應該不敢動手。”
江雨彤有些氣憤,“難道我們就要一直等下去嗎?”
葉謹推她出去曬太陽,“現在你腿傷沒好。現在也不能出去,還不如在家好好等消息。”
江雨彤握緊他的手,“我腿傷了,但是我腦子還好好的。既然已經確定是寧君澤動的手。那我們就要打垮他。”
葉謹明白她的意思,她想用商業競爭打垮寧君澤,但是寧君澤開的是超市。他們又不是這行的,打擊不到他吧?
江雨彤坐在水池邊上,裏麵有幾條金色鯉魚,葉謹拿魚食給她,她隨手撒了一點,魚兒全部遊過來,冒出水麵張開小嘴迎接魚食。
等她把魚食全部撒完,拍了拍手,聲音不鹹不淡,猶如說天氣一般,“我先讓他把樂尚優品的股份全部吃下。”
葉謹微怔,有些不是很理解她的做法,“樂尚優品現在不是很賺錢嗎?你把這麼下蛋的母雞送給他?”
“在我的手裏,他是下蛋的母雞。到了他手裏,興許就成了一隻死雞。”江雨彤眼神透著幾分陰狠。
“所以你要親手毀了樂尚優品,讓他損失慘重?”葉謹緊緊握住她的手,她為了樂尚優品辛苦了四年多,現在卻要親手毀了它,她怎麼舍得?
江雨彤麵無表情,眼睛裏含著碎冰,冷酷說道,“隻要能讓他入套,害他損失慘重。隻是親手殺了一隻我養大的雞,那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