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宋綺歡怒了,這賤人竟然諷刺她,“本小姐今日非要好好教訓你!”
說著就揚起了巴掌,還沒等挨到寧兮瑤的衣角,就被人扯住了,她回頭,皇後正死死握著她的手腕,麵色鐵青,“莫要放肆!”
一麵丟開她,麵色複雜地轉向寧兮瑤,“寧妃,今日本宮帶綺歡來給你賠罪,無端帶累你落水,是綺歡的過失。”
“帶累?”寧兮瑤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皇後說一句她就想杠一句,“奇了怪了,這又不是什麼英雄救美,哪來的帶累?二小姐可是故意推臣妾落水的。”
皇後額角青筋直跳,沒想到她會如此不依不饒,板著臉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寧妃,本宮已經帶綺歡登門致歉了,你還想如何?”
寧兮瑤本著一顆求死的心,於是扭頭坐在了石凳上,翹著二郎腿道:“道歉也得講究個誠心,二小姐這副要吃人的模樣,臣妾怕得很。”
一麵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嬌弱地倚進紅福懷中,一麵道:“紅福,本宮胸口悶得緊,這可怎麼好?”
紅福替她順著氣,小臉氣鼓鼓,“娘娘不能受氣,若是不然,豈不是叫皇上憂心?”
“你說的是。”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皇後一張端方的臉氣成了豬肝色,宋綺歡更是指著她的鼻子罵道:“狐媚惑主!皇上怎麼會瞧上你?”
“夠了!”
皇後到底是皇後,控場能力極強,隻冷著臉道:“你究竟想如何?”
得了這話,寧兮瑤突然腰不疼腿不痛胸口也不悶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二人跟前,神秘兮兮地道:“讓二小姐在毓秀宮待半日,臣妾便不再計較。”
宋綺歡一聽就急了,衝口而出道:“你做夢!長姐不會叫你得逞的!對吧長姐?長姐?”
皇後本就煩不勝煩,想著叫她受些磋磨也好,於是便不理會她,思忖片刻道:“寧妃,綺歡是宋家嫡出,你莫要過分。”
“放心好了。”
寧兮瑤擺擺手,當她是怪蜀黍呢?不過是小懲大誡罷了,“臣妾心裏有數,傷不著二小姐,嘿嘿嘿。”
出了毓秀宮的門,皇後仍舊有些心慌,她總覺著,方才寧妃的笑仿佛另有深意……
這半日似乎格外漫長,宋家的人等啊盼啊,日頭終於落了,便忙不迭使人去接宋綺歡。
侍婢們剛到毓秀宮,就見宋綺歡蓬頭散發地衝了出來,眼眶通紅,仿佛受了天大的刺激,跑了兩步便一頭栽倒,不省人事。
宮人們驚得魂飛魄散,立刻使人去通報皇帝,抬人喂水請禦醫,忙得腳不沾地。
宋敬山和皇後得了消息,立馬趕來了,一見宋綺歡這模樣,心疼得無以複加,楚雲漾才進門,宋敬山便滿臉憤怒地衝他道:“皇上,寧妃心思惡毒,對綺歡動了私刑,懇請皇上嚴懲寧妃,再治寧家一個教女不嚴之罪!”
盛怒之下,宋家人並未看清楚雲漾眸中一閃而過的寒意,隻聽他輕描淡寫地問道:“私刑?”
“正是。”
皇後淚光瑩瑩,好不可憐,“都怪臣妾一時大意,想著寧妃好歹會顧念些,誰知道她竟如此不管不顧,皇上,綺歡自小嬌生慣養,怎麼受得了……”
楚雲漾麵上瞧不出什麼情緒,隻對李德揮了揮手,“去毓秀宮,將寧妃請來。”
他倒是想看看,寧兮瑤又在鬧什麼幺蛾子。
皇帝身邊的人效率極高,不多時,寧兮瑤便被請了進來,宋家人憋著勁要收拾她,可門一開,卻見一個著淺碧羅衣,蛾眉輕掃的美人嫋嫋婷婷踏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