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的眼圈紅了,被兩個老姐妹帶回房休息,孕中的如菲圓潤了一些,看起來更富態,見到母親垂淚,有些控製不住,拉著如瀾的手不放,淚珠子像下雨樣一顆顆往下掉,成親後思念親人、不能照顧母親的念頭都湧上心疼。
方生拿著帕子擦,一張濕透了,桃兒又給遞了一張,姐姐夫婿輪流著哄,終於止住了淚水。
回到房中的如瀾望著窗外,掛在樹梢的彎月發呆,將軍知道吃飯時兩姐妹被魏紅所觸動,也不言語,擁坐在她身後,陪著她。
發呆的如瀾在回憶現代的自己,血緣真是奇妙的東西,自己一縷殘魂,接收了原主的信息,而後賦予自己的特色,守護家人的信念依舊未曾改變。
現代的自己是一個孤兒,在孤兒院中長大,從小自己就不喜歡求助別人,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半工半讀的上了大學,剛還完助學貸款,被導師叫去實驗室幫忙打個下手,裝著青藍色液體的玻璃瓶遞到自己手中,儀器就爆炸了。
察覺到身後傳來的溫暖,拉著他的手掌放在腰側,靠著那人的脖頸沉沉睡去。
自從去過獵場後,又過了好幾日,如瀾這幾日出門,老感覺有人跟著自己,能肯定的是那人沒有惡意,就是遠遠地跟著。
提著糕點走在朱雀街頭,如瀾回頭望去,一一分辨身邊走過的行人,都不像跟著自己的人,為了弄清楚誰跟著自己,特地讓青雲遠遠跟著自己。
青雲在茶館二樓,臨窗的位置可以將整條街盡收眼底,觀察幾日後,發現那人似乎不再跟蹤了,如瀾就將此事淡忘了。
披著灰色鬥篷的小男孩坐在皎月樓,順著窗戶可以看到跟在如瀾身後的青雲,小男孩眼中渴望加劇,又深深的闔上眼。
坐在他對麵的是一個坐著輪椅的人,上半張臉帶著麵具,有個人跪在兩人腳邊,眼裏激動的淚水在打轉,頭低著放置在地麵上。
麵具男從金絲雲紋錦袍中伸出一隻修長潔白,白的近乎透明的手,從懷中取出一個銀絲墨色麒麟紋飾的荷包,放在桌邊。
啼狐,起來說話,說話間又帶著無盡的惋惜,這些年辛苦你了。
底下的人緩緩抬起頭,淚水縱橫,仍舊跪在地上,“主上,少主,你們活著太好了,我族複興有望,奴已在陌朝打探多時,對於朝廷官員的爭鬥,別國的奸細都有所掌握,隻要主上想,隨時可以……”
麵具男藍色的眸子中透過憐憫,不急,你拿去這個荷包,用裏麵的東西建議一個收集各國情報的機構,複興一事還需未雨綢繆,不能讓你多年努力毀於一旦。
跪著的人朝謝,行得是與中原各國不同的禮節,反而跟草原部落的有些相似。
來人下去後,小男孩眸光閃過同情,看著他的反應,男人開心的微微笑了一下,情緒這些年早已沒有大的波動,小小的開心已經是極限了。
自從找回少主,主上的情緒多了起來,侍奉多年的喬衛替主子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