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不瞞你說,我倒是給夕兒挑了個好人家,可是。”
文英停下來,欲言又止的。
“跟我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夕兒算是同輩裏最靚眼的,世家才學可都是一等一的,京裏的官宦人家可都等著呢。”
“池叔,你與墨一守在廳外,讓下人們去門口等著,有客人了迎到我們院子裏。”
文英的表情,顯然是當著下人的麵不好說,如瀾趁著兩人談話,打個手勢,招呼管家過來,囑咐了一陣。
見著下人都退下去了,文英才忙不迭的將始末道來。
“娘,我與阿寧去上香了。”
大年初一清晨,跟娘親打過招呼,常夕蟬便與安寧王千金一同去寺裏進香。
“我瞧你最近有些圓潤,是不是夫家的生活太滋潤了。”
“死丫頭,就知道打趣我,這可不是圓潤,你摸摸看。”
常夕蟬瞳孔微縮,驚喜道:“你有喜了,幾個月了,害喜嚴重麼。”
“三月有餘了,婆婆一直壓著,不讓我出門,怕衝撞了。”
“她也是為你好,不然整日舞刀弄槍的,生出個混世魔王,那誰能受得了。”
“是他在我肚裏舞刀弄槍,前三個月見到葷腥的就惡心,好不容易借著上香出來望個風。”
“當母親的十月懷胎,仔細著,你這孩子可金貴了。”
郡主坐著的地方鋪著羊毛軟墊,常小姐又給他腹部蓋了一層薄錦小被,吩咐車夫慢一點,盡量走平穩的,沒有渣滓的道。
“嬋兒,我懷孕這些日子,特別容易喜怒無常,動不動就給他甩臉子,除了早晚來看下孩子,他都許久沒有在屋裏過夜了。”
“郡主,你父親是手握重兵的當朝王爺,母親又是京城貴女,外祖配享太廟,隻要你無過錯,夫家就隻能捧著。”
“是這個理,可我這心理老是沒個底。”
旁人都說喜添貴子,在她這,反倒愁苦了。
“姐姐,你以前的自信沉穩哪去了。”
“我也不知,嫁與他後,總是患得患失的。”
“你們倆結婚前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情。”
常夕蟬的父母恩愛,父親早年的妾室通房都被打發了出去,那些心思不純的丫頭,在母親眼前都不曾出現過,就被拉出府了。
“你知道你表哥的那場賞花宴麼,我倆結緣就是在平南將軍府。”
“我記得,你相公當初是新科進士極地,雖然是個探花郎,可是進表哥府赴宴,怕是沒到這個交情。”
“我當時也以為他是哪個公侯家的公子,後有了情誼後,才知道他是清白人家。”
“王爺在婚宴上板著臉就是因為這個吧。”
“倒也不是,是我倆婚期已定,逛街挑選客人的禮品時碰到了一位姑娘。”
“與他有些淵源。”
瞧著姐妹並不愜意的眉頭,就知道這淵源不小。
“那位姑娘是夫君的表妹。”
“隻是表妹。”
“嗯。”
“孩子都三個月了,你還要替他掩飾麼。”
“我沒有,我。”
“好了,高門大院的事多著呢,你雖身份尊貴,卻性子單純,王爺的城府一點都沒有學到,在婆家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