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這天，是醉酣坊主的受難日。
“瘋婆子，快收了你的神通。”
坊主被銀針紮的行動不便，說話都費勁，倒在躺椅上，臉上的肌肉僵硬的不能動，艱難的出聲。
放下從書架中間格子內取來的玉蕭，那毫無音律的雜亂之聲總算停了下來。
用小錘敲打後手指按摩過兩條白皙長腿，將卷起來的褲腿放下，放到膝蓋處，看到那抹暗青，墨五對主子的音律也是有了新的認識。
“主子，坊主的身體已然大好，以後堅持每日鍛煉兩個時辰，不出三月就會痊愈。”
滿手的藥草味，用費老端來的清水洗過手，跟他傳授些好得快些的按摩手法，一老一青年在屏風邊聊得認真。
放下玉簫，如瀾翻動著書架，挑出一本《廣澤大陸》，書的扉頁都發了黃，顯然許久沒人看過了。
倚著書架，沐浴著照進來的朝陽，如瀾翻動著書籍，認真的看了起來。
“喂。”“喂。”
輕微的動作喚不動沉浸在書中的人。卻驚動了在旁討論的人。
“坊主可有疑問。”
見他頭偏向主子這邊，各種口哨，變調都用上了，墨五忙道。
“瘋婆子不是說，你抓得藥都是精心處理過的，……”
說到後麵好像理虧一樣，嗚嗚啊啊的含混著。
“您說這個，漣漪姑娘也是懂得藥理之人，尋常的藥物，我就隻給了方子，送過來的都是特殊處理的。
坊主的臉色很是好看，用樓主的話來說，就像九天之上的仙人，皎潔似明月，紅潤若彩霞，青如山間百葉。
“那替我謝謝她了。”
像是要隱藏一樣，說了一句，坊主的臉上已經爬滿了紅霞，耳畔邊都是羞紅的顏色。
“謝人就大方的謝，柳家鏢局，想不想合作。”
熟悉清朗的聲音傳來，靠著書架的如瀾已經坐在了椅子上，放下了手中的書。
“姑娘說的是，百年前與桂花齋有關的柳家。”
費老渾濁的眼睛有著刹那間的清明，聲音隱隱帶著激動。
“您老與其有舊。”
眼睛中進了風沙迷了眼，費老用衣袍拂去，坐在如瀾的對麵，有些懷念的望向門框上的風鈴。
“我曾在柳家鏢局當過長工。”
費老低啞的聲音傳來，千言萬語彙成了一句話，剩下的都藏在了門口的風鈴中。
“柳家鏢局重諾，與他們合作對坊主還是姑娘都很有幫助。”
離開竹屋的背影有些彎曲。
“這麼好的事，你怎麼不自己上。”
“不願意何必多言。”
等著墨五拔完針，如瀾低頭翻看擱在桌上的書，書頁每隔一刻鍾都被翻響一次。
四次過後，坊主身上的銀針被墨五完全收回，如瀾也闔上書，兩人準備離開。
“既然合作，條件是什麼。”
坊主清冷獨有的傲嬌聲響起，如瀾對著墨五笑了下，他背著醫藥箱守在了門外。
“我要你的情報係統。”
內心想著：現在讓瘋婆娘走還來得及麼，坊主的臉上硬擠出了笑容：“獅子大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