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初十,將軍府內。
“崔岩人呢。”
白芨的立領藍袍將自己半個腦袋縮了進去,他最聽不得女子發怒了,如瀾的桃花眼眯著,像隻慵懶的貓,舒服的坐在榻上。
“半路丟了。”
啜了口茶水,裴念有些大不了的說著,就像說丟了兩文錢一樣。
“嗯,各位風塵仆仆,先下去梳洗一番,七叔,我想知道大伯的近況。”
裴念兩人下去修整,房內隻有趙七與如瀾二人。
“七叔,你是全程有在參與的,圖紙與武器從你們這裏傳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十之八九。”
“嗯,七伯辛苦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三人都去休息後,墨五被叫來,片刻後就按了如瀾吩咐去做準備了。
晚膳時,將軍在老將軍那裏,新入府的三人在如瀾這邊吃。
“幾位辛苦了,這是我親手釀的梨花白,不用客氣。”
得了如瀾的眼神示意,青雲上前給三人布菜斟酒。
“嗯,將軍府的菜看著就好吃。”
裴念來者不拒,推杯換盞間去了趟茅房,才回來繼續。
“小白雞與趙七兄呢。”
怎麼自己解手的時間回來,酒席都撤了,裴念的腦袋來回的轉著,似是不解如瀾的意思。
“裴家主,櫻花組織的對立者,以守護大陸為已任,這就是你暗中流出我畫出武器的原因麼。”
聽見櫻花組織,裴念的玩世不恭,遊戲人間的態度收了起來。
“我若說是,你要如何。”
“很好。”
她交朋友不管身份,可是朋友的職責所在,要他背叛自己,那這朋友,也是做不得了。
“好,你別開玩笑啊。”
這女人狠起來,可是不要命的主,若不是為了那些恩情。
“不開玩笑,我們朋友一場,要麼你將人送回來,圖紙追回來,所做得武器也收回來,要麼,恩斷義絕,從此相忘於江湖。”
坐在榻上的人眼角是笑著的,卻沒有了從前的溫度。
“有第三種方法麼。”
突然想念親愛的弟弟了,有他在,頂多被揍上一頓,氣氛不至如此冰冷。
“如瀾,我們還是合作夥伴吧,還有生意呢,你想想,我們以前與小翠一起。”
還有臉提他,那個人都被弄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
“以前是。”
好吧,裴念兩手一攤,看來真的沒得談了,那隻好對不起了。
雙手合十,煙霧同時從腳底泛起,頃刻間充滿了整間屋子,隻聽得門吱呀一聲,濃霧中有條青色的人影奪門而出。
一刻鍾後,被綁成粽子的青影,身上套著繩網,倒掛在院中的桂花樹上。
“如瀾,我錯了,放我下來吧。”
饒是裴家主輕功絕頂,也沒能逃脫墨隊的連環打擊。
“您呐,別嚎了,主子被你放的煙熏傷了眼睛,正在治療呢,將軍大怒,你還是小心點。”
青雲都走了回去,又返回兩步,想起了什麼似得。
“什麼迷煙,還傷眼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自己的煙霧根本沒有旁的東西,還沒解釋完,身上的笑穴被觸動,穿耳的魔性笑聲不時的回蕩在院子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