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府尹，這案子破不了我們就不能回去了。”
京城的治安是官府的責任，安心呆在這裏可不是如瀾的作風。
“夫人且安心，我已有眉目。”
留下簡短並不能讓如瀾信服的話語，少府尹行色匆匆的走了。
為了方便保護，如瀾與申公爺被安排在正屋的東西廂房，少府尹住的是主屋，兩邊各有通道能隨時聯係。
“小子，你過來。”
幾個人先是經曆了一場莫名其妙的黑暗之旅，後又被牽扯進連環殺人案的風波中，如瀾思前想後，指著惴惴不安抱著申公爺大腿的小堂。
“夫人，你嚇著他了。”
小孩子從他背後探出頭，又猛地縮了回去，好像看到了什麼危險人物，將身子全部縮在他背後，申公爺的語氣沒有苛責，卻在提醒她收斂一點。
“小堂是吧，你想不想知道管家爺爺是怎麼死的？”
如瀾蹲了下來，語氣中帶著篤定，又充滿了誘哄，躲在大人身後的小孩立刻就探出了圓圓的腦袋。
“你能幫我嗎？”
怯生生的臉龐，手還抓著主子的衣襟，眼神裏的那股氣勢如瀾沒有看錯，是堅定的。
“當然了，不過你要先回答我一些問題。”
申公爺看著她大言不慚的哄騙小孩子，這個眼睛明亮的女子身上，有著與素素不同的狡黠，讓人不自覺的被她吸引，願意聽她講話。
“好，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小堂的頭發前短後長，後麵也是紮成了麻花辮垂在腦後，如瀾擼著他的細軟頭發，慈善的說：“那我們開始了。”
小孩鄭重的點了點頭。
“老管家什麼時候臥病在床的？”
在那具早已備好的棺槨上，有著陳舊的信息，雕刻著花紋的凹槽中落滿了灰塵，可見是感知到自己大限將至，提前準備的。
“最早都有兩三年了，家裏的傭人少，每次都是我去送飯，公爺回來前，老管家又能下地了，我權當是請來的大夫醫術高明，這些年灌的湯藥管用了。”
說到這，小堂垂下了腦袋，紅著圓圈，強忍住淚水。
申公爺不想其中有此變故，也是唏噓不已。
“你可有想過，那是回光返照。”
民間不是常說，有人大限將至，臨去前竟然神采奕奕，恢複了生機，也隻是片刻而已。
“管家能多活一日，我都很感激了，回光返照也沒什麼，隻是沒想到他不是老死，而是被歹徒所殺害。”
喂喂，這與我們見到的有出入啊。
“殺害，你見到凶手了。”
在場的大人們臉色微變，申公爺放緩了聲音，比平日更加溫柔的問道。
“嗯嗯。”
圓圓的腦袋點了下頭，眼睛裏有著細微的驚恐，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兩日前，我去給管家送飯，站在走廊上，看見了投在窗戶上的影子，站起的管家被什麼東西勒住了脖子，掙紮著掙紮著他就不動了，我想喊人來，可是腿都被嚇軟了，聲音也發不出來。”
最後，他就看見了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像一陣煙從門縫裏飄了出來，最主要的是，陽光下的那個人沒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