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有人嗎。”
暗一暗二換了身裝束,黑色的暗紋袍改成了日常的雪色書生服,帶著方巾,兩人非常的儒雅,走在街上的回頭率也是居高不下,因此找東平巷的酒館也不是很容易。
這條巷子看起來比較破敗,離朱雀街可是隔了十來個街道,來往的行人較少,有好幾家門開著,卻沒有客人與主人的店鋪。
能注意到酒館,還是因為有一姑娘看兩人看花了眼,不小心與過路者撞上,才略微害羞的衝兩人擠眉弄眼後跑開。暗一眼睛回避著望著西邊的街道,不經意瞥到了一戶人家掛著的布幡,上麵寫著酒館兒子。
“這間酒館是兩層,我們上去看看。”
一層的室內十分簡陋,就是空蕩蕩的大廳與桌椅。剛在門外時,暗一看過了,這一邊的鋪子都是二層或三層的樣子,或許主人家在樓上。
“大白天的擾人清夢,不知道東平巷都是晚上開業麼。”
罵罵咧咧的披著大紅披肩,蕪娘散著秀發從樓上下來,神色不善的盯著兩個闖入者,眼底的烏青,皺起的遠山眉都顯示著其睡眠不足且別人打擾的狀態。
“老板娘息怒,我們兄弟兩慕名前來,聽聞你這裏的酒便宜又好喝,所以前來試試。”
暗一做不來柔和的表情,聲音倒是比較和緩,麵色還是如同一個麵癱。
“哎呦,你們什麼人啊,老板娘,您上去歇著,這兩人我來打發。”
明遠是酒館的夥計,幹活勤快腦子又好使,今日起床後去采購一些菜蔬,門就沒有闔上,往常也沒有人來,誰知就出了這事,還驚動了老板娘。
這不剛回來,放下菜籃子,就讓站在樓梯處的蕪娘回去休息。
吸了一口煙,將兩人交給他處理,蕪娘轉身上了樓,那身段,說是一妙齡少女都有人信。
“二位客官是新來的吧,想喝點什麼,隨便點,就是千萬要小聲些。”
老板娘發起脾氣,可不是一般人能控製住的。
“小哥,你在這裏幹多久了。”
平日的酒客也會聊些家常的話,明遠也就照實說了。
“前年冬天,我與村裏人都來京城逃難,倒在了酒館門前,被老板娘所救,幹脆就呆在這裏了。”
家裏的人因著貧窮疾病死的死,逃的逃,活著的都各奔東西了。
“這條巷子都是晚上才開麼。”
兩人要了一壇女兒紅,幾個涼菜,明遠坐在他們旁邊一桌,摘著菜。
“嗯,這條巷子白天經過的人不多,一到晚上,可是熱鬧得很,喝酒的,吃夜宵的,甚至有喝到天明的。”
明遠來這裏是剛開始也不適應,怎麼白天冷冷清清的,一到晚上就熱火朝天的。
“聽說是因為老板娘的習慣,以前在一個大的酒館裏頭,習慣了夜晚的生活,而且,這條巷子的許多店鋪,都是她的老熟人,平日到了晚上,互相喝喝酒,玩玩牌,日子也就這麼過去了。”
暗一兩人心裏了然,怪不得老板娘剛下來時,眼底有一圈烏青,這是生活習慣所致吧。
“你們先喝著,我去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