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五日,大娘坐在門口曬太陽,順便給老伴納雙鞋墊,看見兩個年輕後生,穿著黑色飛魚服,身後還領著一群工匠,車上拉著雜七雜八的工具,朝著隔壁鋪子而去。
“小夥子,你們這是幹啥呀,旁邊要開鋪子。”
“大娘,東家要開食肆,我們先來裝修一下。”
墨一長得高大,麵容卻是憨厚的老實人,聽見有老人家問,就自覺地上前聊天,墨五晃晃腦袋,自個帶著人走進鋪子裏。
“你,量一下各地的長寬,你,看一下應該怎麼布局,你,負責水管的接通問題,你,負責灶台的事情……”
三下五除二分配完任務,墨五也跑了出來陪著墨一與大娘聊天。
“你們這麼後生,就是不聽勸,那可是個凶宅。”
大爺在院子裏自個坐著笤帚,聽見隔壁的門有了響動,趕忙的跑了出來。
“少說兩句,老頭子,這不好。”
大娘狠狠剜了他一眼,又對兩個後生指頭太陽穴解釋。
“凶的是人,不是鋪子。”
提著肉的行人從大娘門前經過,粗狂低沉的聲音傳入幾人的耳朵。
墨一很快的朝著聲音望去,那人的灰色衣角已經隱於人群中,與墨五對視一眼,追了上去。
兩人的速度都不慢,拉低了帽簷的男子,似乎終於停了下來。
“你拉我做什麼,莫名其妙。”
還是跟丟了人,墨一衝著路人倒著歉,懊惱的昂起頭顱,抬頭望天。
“朋友為何跟著我。”
奇怪的人,明明都逃脫了追蹤,聲音似遠似近,無處可追尋。
墨一不出聲也不往回走,就站在原地。
“不說,就還我一個公道。”
風聲從左邊而來,墨一縱身出掌迎上來人,卻沒有掌心相對,而是懷裏多了一封書信。
“有什麼收獲。”
墨五與大娘閑話著家常,看著墨一來了,傳聲問他。
“那人武功上乘,在你我之上,留了一封書信。”
鋪子裏的事情由墨五看著,墨一將信送回了府裏。
“我知道了,你且去吧。”
本就猜測當年的事情有蹊蹺,這不就找上門了,還自曝。
如瀾取出信封,一行行的細看下去,字跡工整,筆鋒有力,呈現了凶鋪案的完整過程。
“主子笑的莫名,可是信中提到的事情。”
青雲放下手中的雞毛撣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眼睛明亮的望著她,就差寫著我要聽八卦了。
如瀾將信遞給她,讓她自己欣賞。
猴急的拿過,從開始的平靜,到了後期,青雲的嘴巴張大成了零形,都能塞下一個水煮蛋了。
“這個唐多,善於心計,明明能脫身的事情,為何又留了下來。”
青雲抓耳撓腮的想不清楚,官府並沒他殺人的證據,為何還要隱姓埋名。
“或許為了他姐姐吧,有時候恨一個人,比知道他不在了更容易活下去。”
與其讓姐姐知道理由,還不如讓她蒙在鼓裏,繼續做一個天真不諳世事的大小姐或者當家主母就好。
“可是這樣不是錯過了與親人團聚的十幾年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