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閣下是?”
沒有阻攔女兒的行為,如瀾隻是戒備的望著突然出現的陌生人。
“娘,他是文家主,墨一叔叔說的。”
珍珍見到娘親被新來的人轉移了話題,離開爬到了如瀾懷裏,自顧自的介紹著。
小孩子歡喜的低頭吃著草莓,麵上的兩個大人不動聲色的打量對方,如瀾聽到文家主後,眼底的戒備沒有散去,反而加深了幾分。
文家的人自己見過七七八八,也從沒有人提到還有一個文家主。
“我知你不信,可我是來救人的。”
說出的話更可疑了,而且眉目中沒有丁點與文家人相似的地方。
信誓旦旦的說救人,如瀾暗忖了一下。
“先生說笑了,敢問救得何人。”
府裏上下隻有將軍等人出事,病情也被墨五控製住了,而且信息早已封鎖,這人是能掐會算,還是老禿驢說的。
在漫天的白色梨花中,如瀾的眸色變身,看著來人的戒備加深。
“小蘭兒何必試探,我所救的乃你心中所想之人。”
調侃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調味,那個稱呼叫的如瀾無來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師父,別玩了。”
墨五從忙碌中趕來,將這個為老不尊的人拉回去當苦力,末了替如瀾作了一揖。
“主子,事態緊急,稍後再說。”
為了府內中招之人,墨五已經連續熬了多日,下巴上新冒出來的胡茬變得潦草,眼底的烏青愈加重了。翻遍了醫書,那日看見窗外的鴿子飛行,想起文家主年輕時曾遇到過,遂飛鴿傳書將人請了過來。
“師父,你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墨五匆忙將人帶回院落,就著時間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盹。
“暗一,把人弄下去睡。”
一起跟過來的如瀾招來暗衛,讓墨五好好地休息,接手的工作交給這個文家主。
“小蘭兒真是給我找事。”
如瀾習慣了他的調調,跟煙花之地裏的姑娘相差無幾,遂不搭理他,隻就近看著他的動作。
他嫌棄似的帶上羊皮手套,將躺下的人從上到下,看了一個遍,視線停留在下方的時間尤其長,長的如瀾覺得這間屋子的時間靜止了。
“嘖,太小。”
眼睫下垂,如瀾收斂著自己的氣性,退到門外,遠遠地觀望著內裏的人。
小蘭兒太無趣了,砸吧下嘴,文家主的視線回到池管家身上,最後落在黑絲露出的位置,右眉上邊一指處的地方。
“為了我這不成器的外甥你倒是費心了。”
冷冷的嗬了一聲,文家主眼睛陡然睜大,在外的如瀾也緊緊張著雙目。
帶著羊皮的手指用一根小銀刀慢慢的劃破額頭的肌膚,就像現代的外科手術,隻劃破了外邊的薄皮,裏麵的血管沒有碰到,完整的躺著。
這人什麼路數,兩根細長的手指一捏,從劃開十字的部位將黑絲拉了出來。
“老夥計,我找你這麼多年,可算是找到了。”
黑色的絲線到了他手裏,就像是被扼住了命運的喉嚨,死死地碰撞掙紮的,就是掙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