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呢。”
邢少府等人入夜趕到了蘇州,拉著吳千就問。
吳千略帶遺憾的道:“早幾日便走了。”
新科三位才子齊齊看著領頭人邢少府,似乎再問他怎麼辦。
“方侍郎留下,我們去浙地閩地,將軍既然來過,就有他的想法,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
“好。”
幾人商議方頂,匆匆吃過晚飯,翌日早起便出發去了浙地。
“邢少,城裏不都被占領了麼,怎麼一片繁榮的景象。”
折子上到京城時,饒是見過餓殍遍地的江侍郎也被嚇了一跳,這會看見幹淨整潔,熱鬧紛繁的街道,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此地不對勁,折子上來時帶著血,探子們也說城裏被燒上搶掠,可是這裏的人麵上都很平靜,還有一種虛假的幸福感。”
邢少府判了諸多案子,很多細節已經了然於胸。
他神色凝重的一一掃過路上的行人,發現他們的眼神乍看上去是帶著笑意的,仔細的觀察上去,你就會發現,裏邊沒有笑意,甚至是冷漠的,隻是做出來含笑的表情。
身後的兩人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沒有大幅度的動作,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路上的人。
“我剛看了一下,好像看到了長滿黑色絨毛的臉。”
江侍郎擠在兩人中間,這一看就不敢再回頭了,生怕自己被人盯上。
“我也看到了,有人的背後突然出現雙翼,隻是一瞬間,立刻就收回去了。”
許侍郎剛跟他看到不是同一邊,也看到了,還以為是自己眼花。
“別回頭,先找地方住下來。”
跟著冷靜的邢少府,江侍郎覺得這位年輕才俊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偌大的街上除了他們仨找不出正常的人類,他還要住進去,許侍郎沒有意見,反正是來幹活的,早點幹完早點回京。
“住店。”
他們三人走到一家空曠的客棧,足有三層的房間,大廳裏根本沒有客人在,小二也不知道去哪了。
邢少府將兜裏的銀子沉沉的放在櫃台上,在裏頭睡覺的小二立刻醒了。
“來嘍。”
慢慢悠悠的從樓上下來,慵懶的打著嗬欠,小二的眼睛似是閉著的。
“幾位。”
“三位。”
“身份名冊,待我登記一下就可以上去了。”
櫃台上的無名植物已經枯死在花盆中,大廳擺放的桌椅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灰,邢少府用拇指撚了撚,至少有月餘沒有擦過桌子了。
在看著小二記錄的簿子,上一次的接待記錄是三月初旬。
“客官,三件上房,二樓朝著西邊走到頭,最裏邊的那三間就是。”
三人上去後,小二的臉色沉了下來,好不容易弄好的偽裝,又要被打破了。
“邢少,我晚上怕冷,與你一間。”
邢少府兩眼一盯,江侍郎瞬間慫了,求救的視線投向許侍郎。
“好吧,不過你要打地鋪。”
訕訕的摸著鼻子,江侍郎回去抱鋪蓋了,打地鋪就打地鋪,比晚上被嚇死要強。
三人等了足足三個時辰,小二的洗澡水才送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