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吃過飯,安安被留在爺爺奶奶身邊,小家夥也不苦惱,笑嘻嘻的衝如瀾招了招手,就留下陪伴長輩們。
這廂的書房中隻剩下文家主與如瀾二人。
“家主,我們哪裏惹到你了。”
文家主雙手背後,沒好氣的看著兩人,長長的歎了口氣,從一旁的書匣中抱出一摞的信封,啪的扔在如瀾旁邊的桌上。
如瀾也不惱,順手拿起一本,翻過後神色怪異的看了氣呼呼的家主一眼,隨後將自己看過的遞給將軍。
“你倆跑路,爛攤子都給我?”
看著家主一副要算賬的樣子,如瀾笑了,右手向上道:“您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與柳家的合作您沒拿分成。”
站在那眉心上揚的家主陰陽怪氣的切了聲,“這是一碼事嘛,你倆都把死人弄活了,我比得上。”
“舅舅說笑了,我倆可不是華佗,能妙手回春。”
池正林出聲,如瀾就收了音,看著家主的臉色由青變綠再變白,最後咬牙切齒道:“算我倒黴。”
“家主能者多勞嘛。”
如瀾臉不紅的喝了口茶,才慢慢地道。
文家主看著這倆人,心裏更不是滋味了。
“就你倆能耐,朝廷正給前太子翻案,他人就出現在東洲,還得了幾大氏族的青睞,非要拉著他打著清君側的名義進京。”
如瀾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橫豎都是上官家的天下。
“別以為跟你倆不相幹,兩邊已經鬧起來了,就是那個大監聽了也坐不住,太子年輕,朝裏又多是老臣,你倆聽見沒有。”
“聽著呢,您累不累,喝口茶,潤潤喉。”
如瀾拉著人坐下,又給他上了杯滾燙的茶水。
“舅舅,我們不在廟堂之上,您也不必著急。”
如瀾與將軍兩人相視一笑,先將暴躁的人安撫下來。
“那你倆說說怎麼回事。”
如瀾讓他喝完茶,這才將事情一一道來。
上官亭的死可以說意外也算是人為,畢竟先皇晚年時國家內部已岌岌可危,他的身體已顧不上臣子在他出兵時做的手腳了。
前太子一片赤城,生在帝王家,他也從未肖想過那個位子,可隻要他一天是東宮的身份,那些想通過他來玩弄權力的人一日不能安分。
“更何況太子在遊曆民間時,發現了氏族龐大根基下開始腐蝕朝廷的蛛絲馬跡。”
文家主聽得認真,將軍給如瀾遞了一盤他剝開的堅果,自己接著道。
“先皇時,朝中風氣重文輕武,半數以上的文臣都是跟著他從封地出來的。”
文家主聽見這個,心裏蹬地一聲,東洲早年有些荒涼,是先皇入京後,那個地方才慢慢地富饒起來,而這期間,朝廷對東洲是有救濟的,就是不知現今還有沒有。
他的瞳孔緊張的轉了兩圈,抿了一口茶,眉頭皺了起來。
“沒錯,東洲不在貧困,可是,每年還是有兩百萬的白銀流了進去。”
池正林的眸子深沉的望著文家主。
他不自覺得報出了一組數據:“要是沒記錯,昭文十年,整個市麵上流通的也不過三百四十萬兩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