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父發病了,他本來就有高血壓,如今太過激動,腦梗發作了,一下子就昏迷了過去。
醫院外麵。
手術室的燈光一直亮著。
月夜靈站在外麵,一動也不動,就像是成了一座雕像一般,她的臉上無悲無喜,根本就不像一個真人。
心已經荒蕪到了極致。
月西走了過去,他伸出手摸了摸月夜靈的臉龐,冰冷至極。
“姐姐,你先坐一會兒吧,我出去給你買點吃的。”月西輕輕道。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醫院外麵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好吃的食物買賣。
月夜靈沒有話,從把月父送到醫院裏麵後,她就顯得極為疲憊和安靜,她什麼都不想,隻想一個人好好地待著。
月西準備去給月夜靈買點食物,然而他剛走一步,月夜靈就拉住了他,她緩緩地搖了搖頭,動作又輕又慢,表示自己不需要。
月西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走過去伸手抱住了月夜靈。
月父的手術很不成功,情況也非常危險。
門被推開後,醫生隻是對他們搖了搖頭:“病人的情況很不好,雖然已經給他做了緊急的手術,但是他的腦海裏麵還有殘留的血塊沒有被取出,如果他能夠醒來,那就沒事了,如果他醒不過來,很有可能就此會成為植物人。”
植物人?
雖然還有生病氣息,但也和死人差不多了。
月母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也要跟著暈過去。
月西一把扶住了月母,擔憂道:“媽媽,沒事的。”
“我沒事,我沒事。”月母顫抖著聲音道,趕緊跑到病房裏麵去看望月父。
病床上的月父安靜地躺著,要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很像已經死過去的人。
月夜靈覺得全身都冷了下來,她慢慢走了進去。
“你現在滿意了嗎?夜靈,這就是你想要追求的幸福。”月母的語氣中帶著刺骨的恨意:“要是老月醒不過來了,你就是殺人凶手,我真後悔當初為什麼要生了你,簡直就是作孽啊。”
這句話刺得月夜靈心中生疼。
“媽!”月西喊道:“這件事和姐姐沒有關係,我也有責任。”
月母隻是冰冷地看了一眼月夜靈,隨即就移開了視線,似是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月西隻覺得悲哀,一直都是這樣,父母一直都習慣於責備月夜靈,她這一生已經承受了太多了,但他此刻見月母這麼難過,月父還躺在床上,卻一句話都不敢,隻能低下頭黯然失色。
月夜靈悄悄走出了房門,她找到了主刀的醫生,問起了月父的病情。
“醫生,我爸醒來的概率大嗎?”
醫生把病曆書遞給了她:“我也不能確定,五五開吧,他如果能醒過來,那的確是好的,但如果醒不過來,那基本上就沒有希望了,這個概率也是一個謎,我不好。主要是他腦子裏麵有塊瘀血,很難做手術,要是一個不心,他估計就沒命了,所以我給他做手術時都是一萬個心。”
月夜靈聽懂了他的話,道:“你的意思是,你給他做的手術沒有做完全,所以他現在就醒不過來嗎?要是把那塊瘀血去除了,他是不是就能立刻醒了?”
醫生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他咳嗽了一聲:“我是這家醫院的院長,要是你再晚一點過來,他的命都保不住了,我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盡力了。”
“以月先生的情況,就是全世界能給他做手術的人也不會超過五個人。”
而且這五個人裏麵,還有很多國外的醫生,就算把月父送過去,那也已經完了。
他於情於理已經做到了一個醫生應該做的事情,雖然沒有辦法把所有瘀血都去除,但他已經做了一場很成功的手術,把月父的命保住了。
這在宴城,不是每個醫生都能做到的。
“那還有哪些醫生能做手術,我可以把他轉院做第二次手術嗎?”月夜靈立刻焦急地道。
隻要月父做第二次手術,把腦中的瘀血清理幹淨,那他就可以痊愈了。
醫生淡淡道:“不錯,但是我們的醫院就是最好的醫院了,你想把他送到A國嗎?A國有特裏斯教授,他的技術非常精細,當然可以做手術,隻是時間太緊迫了,月先生也經過了這種長途跋涉的奔波勞累,你估計還沒有把人送過去,他便已經抵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