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剛剛撞了腿,走不快,我也滿身傷痕,Shirley楊雖然沒受什麼傷,但是折騰了這幾,體力精力也消耗極大。三個傷病員拖著疲憊的身軀在山洞裏緩緩地走著,胖子邊哼唧邊抱怨道:“老胡,這他媽陳家看著也不像忠良之輩啊,這他媽障礙設置的,都快趕上皇家陵墓了。清西陵也沒聽有這麼多機關!”

Shirley楊沉吟道:“老胡,按理來這陳家隻是當地望族,可是胖子得沒錯,這陳家大墓修建得確實太過於煩瑣。通常修建大墓是選擇一片區域進行墓室的建造等工程,可是尋找陳家大墓的蹤跡卻幾乎遍布了整個山海關縣城。這陳家,似乎勢力不是一般的大。”Shirley楊分析得沒錯,陳家煞費苦心地修建如此龐大的一座墓穴,究竟是為什麼呢?胖子一腳踢開擋在路上的一個石塊道:“沒準兒是陳拓那老兒大肆斂財,貪贓枉法,最後被皇帝秘密處死,株連九族,所以陳家才會一夜之間全消失了,這大墓不定就是埋藏財寶的地方。”

Shirley楊不悅地警告我:“老胡,你已經摘了符了,不再是摸金校尉了……”我趕緊打斷Shirley楊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楊參咱還是抓緊趕路吧。”Shirley楊瞪了我一眼,沒有繼續話。胖子轉著圈地樂嗬,完全忘了剛才的慘痛經曆。

我們沿著地洞繼續走著,黑暗的地洞沒有任何光亮,胖子的狼眼沒電了,隻剩我和Shirley楊的手電還有微弱的電光。走了一段,跑在前頭的胖子突然叫了一句:“我肏!”我和Shirley楊趕緊跑上前去,隻見一間不大的房間裏整整齊齊地放著九具石棺,石棺和房間的用料全是灰色大理石,東邊四具,西邊五具,中間留一條兩人寬的通道直通向房間另一頭的大門,可是大門是緊緊關著的。

我們三個對視了一眼,Shirley楊悄悄握住了我的手,胖子扭頭問我:“老胡,難道這是陳家大墓嗎?”聽見胖子這樣問,Shirley楊的手明顯緊了一下。我搖搖頭道:“這肯定不是最後的墓室。咱們這一路進來,並沒有見主墓室,而且即使是主墓室,也沒有一下子葬著九個人的情況,就算是陪葬也應該在耳室。況且你看,這墓室那一麵牆上還有一個門,這明肯定前方還有路呢。”Shirley楊明顯有點兒失望,可是隨即就鎮定了下來。胖子一跺腳道:“還他媽不是,這老陳家到底是整了個多複雜的陣勢。可是老胡,見棺不升,不合規矩呀!”完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倆對視了一眼,胖子問我:“升嗎?”我堅定地:“升!”Shirley楊一把攔住道:“老胡,咱們此行的目的隻是要找到陳家大墓,不要無事生非。”

胖子大聲道:“楊參謀,這你還看不出來嗎,很明顯這是一陣勢啊,不破了這陣勢就別想去後麵那門。”著一指對麵緊閉著的門。我點點頭道:“胖子得正是,門特意安排在墓室的那頭,而且這棺材擺放得很有講究,東西共九具暗合九五至尊之數,肯定是有些法和意圖的。通常一間墓室隻擺放一個棺槨,偶爾有夫妻合葬的情況也僅僅是擺放兩個。像這間屋子一下子擺放九個,一定不同尋常。雖然咱們不找麻煩,可是麻煩找咱了咱也不能退縮是不是?”

Shirley楊也不知是真的被我服了還是被我侃暈了,竟然讚同地點了點頭。胖子見狀大喜,向我一擠眼睛,便喜滋滋地掏出套屍索遞給我,自己拿了工兵鏟就朝左手邊最近的棺木奔去了。Shirley楊在墓室東南角照例點上一根蠟燭,有了以前的幾次滅蠟燭經驗,這次來之前我特意讓Shirley楊從美國買的高級蠟燭,一根有孩胳膊粗細。胖子一見蠟燭就笑罵道:“老胡,你真他媽雞賊,整了一根這麼粗的蠟燭。我看下次再給這蠟燭套一防風罩,更他媽踏實。”我道:“別他媽廢話了,趕緊升棺吧。”

Shirley楊突然在牆邊喊我:“老胡,這蠟燭點不著!”胖子一聽急了:“我楊參,你是不是買的假冒偽劣產品啊,這種事上怎麼能省這一塊兩塊的呢。這是什麼事,這是性命攸關的大事,是關係到能不能發財的大事。怎麼美國人也這麼摳!”我趕緊讓胖子別了,走到Shirley楊身邊看看,蠟燭完好無損,摸摸燭芯也是幹燥沒有受潮,可為什麼就點不起來呢?我拿起蠟燭使勁用手撚了撚燭芯,用打火機反複地燒著烤著,終於,蠟燭上燃起了一個的火苗。不過這個火苗不像別的蠟燭一樣燃起的是黃色的溫暖的火苗,而是泛著幽幽的藍光,的搖曳著,就像是隨時都可能熄滅一樣。

我奇怪道:“楊參,你們美國的蠟燭點起來都這顏色的?”Shirley楊道:“這種蠟燭我以前沒買過,教堂裏做彌撒點的蠟燭都是細蠟燭,火苗都是橘色的,這種藍色的我是第一次見到。老胡,我覺得這屋子裏有問題,要不還是別升棺了。”

胖子一聽急了:“那怎麼行,不升棺怎麼知道這棺材裏有什麼啊,萬一蹦出來個粽子誰負責啊!”二話沒直接拿起工兵鏟就開始撬棺材蓋。這棺材蓋是用木楔子直接釘上的,胖子下死了勁沒幾下就撬動了,我見胖子來真的,趕緊衝上去拿著工兵鏟幫著一起撬。俗話倆人齊心其利斷金,我和胖子沒幾下就把棺材蓋撬開了。Shirley楊和我趕緊把鼻子捂上,防止吸入棺內的屍氣。屍氣是極陰的東西,吸入一點即可損傷內髒,而且屍氣會久鬱體內不易排出。胖子掏出簡易的防毒麵具戴上,用工兵鏟抵住棺材蓋的邊沿,使勁一推,棺材蓋“嘩啦”一聲整個翻到了地上。一股濃鬱的屍氣撲麵而來,我們三個趕緊躲開。

等屍氣散得差不多了,胖子一馬當先衝上前去看棺材裏有什麼,我和Shirley楊也趕緊撲上去。隻見棺內躺著一個高大的男子,身穿一件紫色長袍,衣料還顯得很新,眼睛部位凹陷。整個屍體竟然沒有腐爛,隻是像脫水了一樣幹癟,皮膚緊緊貼在身上,屍身呈一種類似城牆磚瓦的青灰色。可是棺內竟然沒有一件明器。胖子一看這情形立馬就急了:“老胡!這他媽什麼情況?”我也很詫異,窮苦人家下葬用破草席一卷沒錢買棺材更別提陪葬品了,但凡用棺材下葬的,甭管棺材板多薄,肯定是會陪幾件東西的。可是看這口石棺外麵是大理石的槨,裏麵是雲杉木的棺,怎麼也不像沒錢陪葬的樣子。

就在我納悶兒的時候,Shirley楊對我:“老胡,你看著棺木像不像柳樹做的?”Shirley楊這樣把我嚇了一跳,柳樹性屬陰,是墓葬忌樹,也就是絕對不會出現在墓葬附近的樹,這樣性陰的樹會極大的破壞墓地的風水,容易形成粽子。可是我剛才看了,這棺木明明是雲杉木。Shirley楊指著棺木的紋理:“你看,這棺木的紋理粗中帶細,在環形的大紋理內兼有細的曲線紋,粗看確實像是雲杉,可細看這是水柳木的特征。”我沿著Shirley楊的指向看去,確實有她的特征。我心下一沉,這墓裏拿水柳做棺材板,不是明顯想養屍嗎?

胖子突然叫道:“老胡,蠟燭!”我應聲看去,隻見燭火騰地一下變成了明晃晃的綠色,火苗突然大得嚇人。一看這情形,我們三個都有點緊張。Shirley楊問我:“老胡,這蠟燭還沒熄滅,我們究竟是不是繼續?”見到這麼詭異的情形,我現在也不準。胖子沒摸到明器正窩火呢,脖子一橫道:“祖宗規矩是‘雞鳴燈滅不摸金’,這不沒滅嗎?再開下一個,我就不信這九具裏都沒有明器。”

我低頭一看棺裏,登時嚇出一身白毛汗,棺內的那具男屍不知什麼時候竟然長出了一身的黑毛!屍體長毛稱為煞,白毛為白煞,黑毛為黑煞,煞是粽子中極為厲害的一種,我和胖子第一次盜鬥的時候曾遇見一隻,差點兒讓我和胖子、英子葬在那座大墓裏,最後還是用了個計,讓草原大地懶對付了它。可是現在,我們三個隻有兩支槍和一張弩……就在我回憶往昔的這麼一瞬間,那隻黑煞的黑毛越長越盛,連手上、臉上都長了,我趕緊大叫一聲:“遇見大粽子了!抄家夥!”胖子和Shirley楊瞬間掏出武器,就在這時棺裏的粽子突然顫抖了起來,手指甲和頭發開始飛速地生長,骨節發出咯咯的響動。

我們三個迅速撤離到一邊,三把武器同時對準那口棺,準備隨時開槍射擊。可是好像受到了那口棺裏黑煞的影響,其餘幾口棺內竟然也出現了咯咯的聲音,還有指甲撓棺蓋的刺耳的摩擦聲。我們三個對視一望,全都麵無血色。Shirley楊顫聲對我:“老胡,你看蠟燭。”我轉頭望去,隻見蠟燭早已經不知什麼時候熄滅了。蠟燭一熄滅,我心裏僅存的一點希望就沒了,明這就是閻王注定不讓我們摸明器,可是這他媽棺材裏也沒明器可摸啊!沒辦法看來這次隻能硬扛了。

棺材裏的咯咯聲和撓棺材蓋的摩擦聲越來越響了,滿屋都充斥著一種刺激人神經的刺耳聲音。我們三個背靠著背慢慢退到房間另一側的門邊上,胖子深吸一口氣,猛地一腳踹在禁閉的門上,登時嗷的一聲倒在了地上。“這他媽門怎麼關得這麼死!媽的!老子的腿估計要斷了!”胖子坐在地上使勁揉著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