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感覺自己的心境防禦破了,一層一層的防禦在碎裂,似乎自己能聽到那一聲聲破碎的聲音,讓自己傾情的去感同身受······不,不是感同身受,而是讓他再一次經曆那種絕望,感受那種絕對的生死離別,再一次體會對方背棄道義的行為。
許強忍著,輕輕的咬自己的舌頭,讓自己不至於徹底的迷失。
也就在這一刻,腦海裏似乎有兩個字:安魂。
同一時刻,羅興和妮可仿佛也受到了什麼指引,都在瞬間清醒了,收拾了自己的情緒。
也就在同一時刻,湖麵上空一直彌漫的濃重的水霧,瞬間就消失了,再次恢複了清澈、平靜的湖麵。
許起身了,他知道,湖裏的那物事肯定不會對他有傷害,就是這感覺。
羅興和妮可也是如此,不清理由。
更讓許意外的是,他莫名其妙覺得這地方很熟悉,不是場景,是無法出的感覺。整個環境,就跟他曾經到了一樣。
湖麵平靜了,一個個也都探頭探腦的從樹幹、從青石等等各式隱蔽處出現。
不管是齊裝的,還是裸身的,都首先看向湖水,然後再謹慎的,用大半精力監視湖水,半心思開始忙著找裝備,穿衣服。
這時候,誰也不需要誰幫忙,都也不敢造次,盡量不製造響動。
許不確定別人是不是看到了剛才的場景,時間很短,卻又很長。他隻是依著樹幹站著,有點神遊外。
羅興也是如此。
“許,這支隊伍到底有什麼目的?若是沒事,咱想辦法離開吧。沒興致了。”
“不管什麼目的吧,我拿了報酬,必須得陪到最後。答應過的,隻要不在自己的祖國境內,我不能拒絕。”
“得,那我也陪著你,反正沒什麼事了。”
羅興似有所指,不過,許沒有多想。
許想過羅興的意圖,也希望他就是曾經那些兄弟們的後人,卻不敢確定。因為,那些兄弟中沒有羅姓。
六十年,會有很多改變,還是他無從知曉的改變。
羅興看上去嬉笑,耿直,甚至有點莽撞。可許很清楚,羅興每一個選擇,每一個行為,都是對於羅興最佳的選擇。
不管是話,還是做事,都相當的恰當。
不了解這六十年發生了什麼,許也不敢輕易的以真實身份去甄別。
甚至某些時候,許還考慮妮可是不是也會是自己六十年前那些兄弟的後人,可惜,交情不到,即便是交情到了,許也不會輕易的去相認或者辨認。
地點不合適,身份不合適,環境不合適,信息也不對稱。
特別是這是在肯特山,自己朦朧中有種熟悉感,妮可一直避諱姓氏,還是來自亞美利加。
有太多的不確定性。
許此時還是孤身一人,沒有陪伴,不敢涉險,也不能暴露。
這一刻,許比羅興更想回國。
開始有三三倆倆的話聲,都謹慎的看湖麵,沒有狀況。
羅興繞過樹幹,挨著許:“是蛟龍?”
“不確定,有鱗片,也有爪子。鱗片倒是有點看頭了,隻是那爪子,似乎剛剛發育一般。”
這種傳聞,或者這種荒唐的,超乎人見識的法,在羅興和許口中,仿佛很正常,似乎不是在談論傳,就是在一個事實。
“嗯,爪子是有三隻,還都嫩。”
這時候,妮可接近他倆了,羅興很不厚道的看著妮可的臉,完全沒有剛才跟許在談論另外話題的意思:“剛才還跟老許你,這人吧,還真是看臉。我為我以前覺得你醜的心思道歉。”
“另外一下,若是許沒那個意思,你可以看看我如何······”
“唉,可惜,老就是這樣,總是不讓人順意。本來洗幹淨的臉,是可以讓人賞心悅目的,結果又這樣了!”
妮可似乎被羅興表揚的有點神采了,特別是眼神,剛剛看到的那一刹那落寞,瞬間沒有了。
“許,謝謝你!”
兩人知道妮可所謝謝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