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東西可不一般!”
韋娓繞著人皮刺神圖仔細查看,眼中滿是震驚,“邪神之力受困於刺神術,就連皮子也能成精怪,當真罕見。”
王玄點頭問道:“可以用麼?”
“能用,當然能用!”
韋娓小心回道:“國之大事,在戎在祀,鼓自古以來就是祭祀征伐神器,皮匠門更是頗有研究。”
“我韋家有一門傳承,叫做八荒驚神鼓,可稱法脈重器,以凶獸邪物之皮製作,越凶越邪,威力越大,這東西正合適!”
“法脈重器?”
王玄眼中出現一絲驚喜,“好,韋大姐有何要求?”
法脈重器可是能鎮壓法脈的寶物,戲彩門的“百鬼夜行燈”,屠蘇烈的“血浮屠”都是法脈重器。
想不到永安府軍還未擴張,就能得到一件。
壯碩婦人韋娓小心拱手道:“回稟大人,製作此物需要符水煮沸回鮮、城隍廟香爐灰鞣製…諸般程序,至少七七四十九天,在下不要半分酬勞,隻求大人一件事。”
“說!”
“我會將傳承交給幼子,請大人護他長大。”
“你怕我謀你傳承?”
“不敢,隻是世事艱難,想給孩子留條路……”
……
就在二人交談之時,府衙前方也是一片熱鬧。
劉順拿著名冊登記,張橫則在一旁叉腰吼道:“點到名字的領取木牌,依次排隊登記。”
“莫山河。”
“到!”
“莫成。”
“到!”
“莫玉。”
“……”
莫家子弟四百人列隊站立,各個龍精虎猛。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聚集了不少,皆在竊竊私語。
“這不是城外莫家營地的麼?”
“聽說還是個世家,怎麼參加府軍了?”
“你懂什麼,府軍要翻身了,我聽遠房兄弟說,各地都在征兵……”
“竟還有這種事?那我回去商量一下…”
“快走吧,萬一遲了沒名額怎麼辦?”
不少人心事重重,眼中猶豫。
遠處莫懷閑臉色淡然看著,心中不停合計。
沒錯,這一切都是在演戲。
府軍第一批擴軍,除去莫家子弟,還要在永安征兵六百。
看似容易,實則困難。
永安偏僻閉塞,民風剽悍,還有點死腦筋,認準一件事就很難改變。
府軍衰落太久,即便外麵吹得天花亂墜,也沒人願意加入,但看到這麼多莫家子弟參軍,免不了心中動搖。
這便是從眾心理。
百姓們看不到太遠,卻有個最樸素的判斷方法:人有錢的世家子弟都搶著加入,自己錯過機緣怎麼辦?
於是不到半天,來報名的就擠滿了整條街。
軍府反倒提高了標準:
超齡或年幼者不收!
有疾病殘疾者不收!
家中獨子不收!
就這,還隻是第一輪標準。
剩下的,要站軍姿半日,考察意誌忍耐力,畢竟兵家鍛體術訓練嚴苛,胸中沒股子狠勁,還真堅持不下來。
望著一張張喜悅麵孔,莫懷閑幽幽一歎,望向蒼穹。
他知道,這些年輕人日後會戰死不少。
但大勢之下,上至朝廷世家法脈,下到黎民百姓凡俗,哪個又能躲得過呢?
顯慶五年,軍府改製開荒,各州響應,從軍者眾。
…………
立春過後雨水至,鴻雁歸,草木萌動。
小白雙翅舒展,狂風吹過羽隙,鷹眼掃視四方。
它雖不是靈獸,但天生目力遠超同類,能清楚地看到永安附近山巒景象:
鬆鼠從洞中鑽出跳上跳下,一隻狗獾呲著牙拎起生鏽柴刀,一座不知什麼年代的老墳冒出青煙…
永安鎮邪軍府大堂,高層全都聚齊。
一幅巨大羊皮地圖懸起,王玄望著地圖沉聲道:“永安附近山脈,乃天都龍首山分支,數千裏群山與秦州相望,相傳大魏時山中還有不少古堡,不過魏末大亂後沒於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