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外人得去？
王玄眉頭微皺正要詢問，李成雄已左顧右盼岔開話題，“王校尉這次收獲不錯啊，這些都是煉炁化神妖王？”
遠處，輔兵們拉著板車緩緩前行。
黑毛熊羆、黃鼠狼、獨角巨蟒…這些老妖各個身形巨大，似人一般穿著甲胄道袍，卻長毛帶鱗，死後仍散發森寒炁息。
百姓們早已被其吸引，爭相圍觀。。。
“哇！”
竟有孩童嚇得哇哇哭泣，又被大人捂住眼睛。
百姓們自然隻是瞧個稀罕，但不少人卻變了臉色。
他們知道坎元山脈危險，卻沒想到有這麼多煉炁化神老妖。
那麼永安府軍如今…
想到這兒，人群中的暗探們頓覺如芒在背。
聽到李成雄詢問，王玄平靜點頭道：“沒錯，這些屍體本應就地處理，但也算罕見，索性拉回來安定民心，卻是讓大人見笑了。”
安定民心？
恐怕更多是震懾人心吧…
李成雄瞬間了悟，淡然一笑不再說話。
王玄將心中疑惑壓下，扭頭看向旁邊。
莫家迎接隊伍前方，一名華服中年婦人正上下打量著他，麵帶微笑，眼中卻帶著一絲審視。
王玄麵色平靜拱手道：“見過莫夫人。”
沒錯，眼前婦人正是莫觀潮發妻，本名羅素真，錦繡閣供奉，嫁給莫觀潮後，自然也隨夫姓。
“王大人不必多禮。”
莫夫人麵容端莊，說話卻帶著股江湖大氣，“觀潮說你氣概無雙，果然不同凡響，我已命人在軍營布置妥當，將士們雖旅途勞累，但慶功酒卻是不得不喝。”
“多謝莫夫人。”
“一家人莫說兩家子話，軍營重地，我不便進入，隨後自會在山城設宴，懷閑，這裏就交給你了。”
“是，叔母。”
莫夫人叮囑了幾句，便帶人轉身離開。
她前來就是做足姿態，表明莫家對於王玄的支持。
這場慶功宴的主角，自然是府軍將士。
甘泉酒，饆饠餅，金鼎烹羊肉香飄。
歌姬舞，軍中戲，月上柳稍不眠夜。
待到雞鳴時分，軍營中已是鼾聲大作，不少將士衣冠不整，靠牆抱壇呼呼大睡，篝火餘燼燃著淼淼青煙。
坎元山脈危機四伏，今日才算徹底放鬆。
錄事參軍李成雄宴到一半便告辭離開，帶著上百驍騎軍策馬披星戴月而去，似乎另有差事。
“卻是沒套出話來。”
莫懷閑陪著王玄在營中行走，微微搖頭道：“聽他那意思，有外人要爭並州名將譜排名…莫非與蕭家有關？”
“莫兄猜得沒錯。”
王玄此時已經想通，沉聲道：“年末畢方軍蕭劍秋元帥卸任，蕭家本就實力下落，涼州魏家和懷州司馬家自然虎視眈眈，看來是要使手段踩著蕭家名頭上位。”
“但也踩了並州王臉麵。”
莫懷閑嬉笑道：“各州王爺之間亦在較勁，不僅國庫收入，各州府軍盛衰，也在皇上考教範圍內，所以王爺才有些著急。”
王玄麵色冷肅沉聲道：“著急有個屁用，畢方軍職位事關重大，這三家相爭收不住便會不擇手段，這種渾水，咱們可不去趟。”
“名將譜取個中上，不讓人來指手畫腳即可，排名再高，終究還是要靠實力說話。”
“大人說的是。”
莫懷閑點頭讚同，“永安軍府如今風頭太盛，當蓄勢蟄伏才得安穩，秦州商道與新礦一事還未做好安排，屬下先行告辭。”
兩家合作，王玄專心統管軍事，後勤商務，則由莫家全權負責，眼下後續事物繁雜，莫懷閑自然也是忙得腳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