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相思心一虛,下意識地想要躲在楚淵的身後。
一腳剛後撤,就見楚淮安的臉色愈發冰冷。
她抿了抿唇,還是邁開步子朝著楚淮安而去。
身後,是楚淵那淡淡的一句:“皇嬸,王可不覺得忍一時海闊空。”
她腳步一頓。
楚淵笑著,話語裏卻泛著絲絲寒意:“容忍這隻會讓居心叵測之人,更加順理成章地踩在你的頭上,還能多踩幾腳。”
念相思沒有回頭,反倒是大步踏上前去。
一聲清靈,卻滿是狂妄。
“那又何妨?最好給我踩出一片深淵,我定當拽著她一起下地獄!”
她念相思的字典裏,“忍”的解釋可不是容忍。
而是猥瑣發育,神裝一出!要你狗命!
她背對著楚淵,麵向楚淮安而去。
他就站在那兒,看著這個女人步步朝他走來時,臉上的神情才有所緩和。
就當她踏近他的那一刻。
他一伸手,強勢地將她拽到了身旁,一手攬住了她那纖細的腰身。
深不見底的墨瞳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楚淵。
像是故意在宣示主權。
僅一眼,他摟著她朝著宮外的馬車而去。
“你獨自出府,就為了見他?”
他一聲淡漠。
卻令念相思深深感受到了一股濃厚的醋意。
“他?”她揚起眉來,不屑地回頭看了一眼楚淵。
楚淵還站在原地,帶著笑意朝她揮了揮手。
這看似平凡的舉動,瞬間引起楚淮安的不滿。
他一手鉗住了她的下巴,被迫使她的視線隻能停留在他一人身上。
念相思見他這模樣,不禁覺得好笑。
“楚淮安,我突然覺得,我好像一片好心喂了狗了。”她微揚起嘴角,看著麵前這個男人。
楚淮安卻冷眼瞥了身後,又擋住了念相思的視線,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惱意:“哦?他對你做什麼了?”
這男人!
怎麼還字字都離不開楚淵了?
念相思抿了抿嘴,直言:“不是他,是你。”
“本王?”楚淮安明顯一愣。
他將念相思扶上了馬車。
卻又像是猛然意識到了什麼。
他俯身進入馬車內,一掌壓在她身後,將她禁錮在了懷中。
念相思愣了下。
抬眸就撞上了他眼底的深淵。
他眯著眼,冷聲問:“你罵本王是狗?”
可不就是!
念相思揚起了下巴,絲毫不輸氣勢,直接反駁:“我為了某人入宮找他府裏的細作,某人倒好,當我出來遛彎的啊?”
楚淮安怔了怔。
聽著她這話,才將她放開,順勢坐在了她的身旁,側過臉來看她:“細作?”
念相思點了點頭。
心想著既然事關楚淮安,也沒必要對他藏著掖著。
直接將在鳳鸞宮裏的所見所聞告知了他:“嗯,毒害白虎崽的人,是皇後安排在你府裏的眼線,廚房的婢女,玲兒。”
楚淮安在聽著此事時,卻沒有像念相思所料想的那般意外。
他抬手摩挲著下巴的胡茬,緩緩點頭:“有點印象。”
“什麼?”她不解地看他。
什麼就叫有點印象?
“王府剛建立的時候,皇後是給本王安排了些宮中的宮女入府為婢。”
所以他早就知道?
“然後你就這麼順理成章留下了?”念相思不免覺得荒唐,這可不像當初那個想把她趕盡殺絕的楚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