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破廟內。
念相思緊抱著雙臂,蹲坐在火堆邊上,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整個人瑟瑟發抖。
“把衣服脫下晾一晾吧。”
“我不要!”念相思一口拒絕。
誰不要麵子的啊?還是這種時候……
要早知道在後麵追著她的人是楚淮安,她還用得著受這份罪嗎?
念相思執拗地別開了臉,一副不管楚淮安怎麼勸,她都不會將濕透的衣裳脫下。
見她如此。
楚淮安也隻是歎了口氣,脫下了自個兒的外袍,架在火堆邊上烘烤。
“所以……你跑什麼?”他低聲問著,語氣倒是出奇的溫柔。
念相思抿著唇,不敢回答。
故作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反問他:“那你追我做什麼!”
楚淮安僅隻是看了她一眼,伸手便將她那受傷的腿拽了過來。
念相思心一驚。
見她隻是劃傷了皮膚,並無什麼大礙,他拿出錦帕隻是先行為她把腳邊的泥濘擦去。
這才開口:“見你不在客棧,本王還以為,你要跟某人私奔去了。”
“某人?”念相思嘴角一扯,這人是什麼人書看多了嗎?怎麼滿腦子都是這種狗血劇情。
他神色一正,幽深的雙眸直直看她:“楓回堂的某人。”
“你!”念相思恨不得將白眼翻到了際。
但很快,又猛然意識到了什麼,詫異且忐忑地看著麵前這個男人。
男人也不瞞著,向她直言:“徐昴已經查出,那些草藥上附著的粉末,是幽冥花的花粉。”
隻是話到此,他的言語可以停頓了下。
將她的腳放了回去,才開口:“漠北皇室獨有。”
念相思心虛地低下了頭來。
看來。
他全知道了。
見身旁的人兒不話,楚淮安凝眉。
“從穹山村、赤峰村的‘妖獸’,再到這樺水鎮數人離奇病逝。”他清冷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著近日發生的一切。
他抿了下唇,一臉認真地向她確認:“相思,你當真一無所知嗎?”
念相思不敢抬頭,也知道所有的解釋在眼下都是徒勞。
可。
“我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她真的不知。
是真的。
隻是……
她抬起眸來看了楚淮安一眼,見他神色嚴肅,她不禁嘟囔著:“你不信我也是應該的。”
著,她再次低下了頭來,雙手緊抱著膝蓋,整個人蜷縮在了一起。
身旁的男人。
隻是輕歎了口氣。
隨即念相思就感受到了一隻大手,輕撫著她那濕漉漉的頭發。
掌心的溫熱,莫名令她一陣心安。
他低聲一笑,話語多了幾分無奈:“本王還什麼都沒,你倒是先委屈起來了。”
他的手並未在念相思的身上停留太久。
但那溫熱感被抽離的那一刻。
念相思心中頓時有些難以言喻的落寞,亦或者是揪心。
她不安地抬起頭來。
身旁人已不在她的身側。
她忙著尋找。
卻見男人手持他此前放在火堆旁烘烤的外袍,站在了她的身後:“把衣服脫下。”
念相思愣了下。
詫異地看著他的雙手,似乎正準備將外袍披在她的身上。
耳邊,是他那極為好聽又蠱惑人心的嗓音:“怎麼?想要本王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