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服第一?”他微揚起眉,看著她這稚嫩的筆跡,不禁一笑。
他收起了紙扇放置在了一旁,看著桌上這筆墨隨意放置,一旁的宣紙上還沾染著墨汁。
不免更加頭痛。
“也不知道用完的東西收拾好,真是不讓人省心。”
雖是口中埋怨,卻還是親自動手,為念相思整理好了桌麵的物品。
卻又見案板下壓著一張宣紙,似乎畫了些什麼東西。
自打見識過念相思的畫藝,比起期待,倒不如說楚淮安更是好奇,她這一次是又畫了什麼樣的“火柴人”。
然而。
當他敞開那宣紙時,卻見……
一個月前。
前往紅楓城的前夜,也就是念相思初醒當天,楚淮安入了一次宮。
但準確地來說。
他是殺入宮的。
未有召見,不等稟告,不請自來。
大殿之下,楚淮安沒有跪地,也不曾行禮,來此隻為給念相思討個說法。
皇帝對此很是頭痛,雖是不滿楚淮安如此,卻還是好言相勸:“淮安王,朕自知你喪妻之痛,可你如此莽撞,你讓旁人如何看待?”
然,他沒有解釋念相思究竟如何,開口直言此行目的:“臣弟隻要一個真相。”
皇帝皺起眉,雙手緊抓著龍椅的扶手,麵對他此刻的模樣,極為失望。
“你讓朕怎麼給你個真相?誰人都不知當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怎麼不想想,許是她失足落水了呢!”
失足落水?
他微揚起嘴角,簡直可笑!
他冷漠瞥向了大殿之後的一個身影,眼底發怒:“臣弟隻有一事不明,那是皇後究竟因何要去長生殿尋她?”
皇帝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見楚淮安已然察覺皇後在此,也不瞞著。
抬手示意。
皇後挪步從簾後走出,依舊是那副和善的模樣,話語輕柔:“本宮聽聞王妃此前受了風寒,難道關心一下也不成了嗎?”
“關心?皇後這話,皇上您信嗎?”楚淮安冷笑著,銳利的眸子轉向了皇帝。
皇帝麵色難堪,沒有言語。
倒是皇後揣緊了手中的錦帕,提嗓質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既然事已至此,還需遮掩什麼?”楚淮安漠然一句,眼底毫不掩瞞對皇後的態度。
他為了江山社稷退讓多年,即便過去種種,他也不曾明麵暗地裏對慕容家做過什麼。
遇上了,也就當作視而不見。
可如今呢?
換來的就是一次次踐踏他的底線!
他緊握雙拳,直徑緊盯著皇後,惱意盡顯。
皇後不敢看著他的眸子,別開臉望向一旁,話語竟一時沒了底氣:“你這話難道還是懷疑本宮害得她不成!”
“誰人都知那日最後尋她的人是皇後!”楚淮安怒喝一聲。
皇帝一掌拍在了扶手上,怒指著楚淮安的鼻子斥責:“楚淮安!你僭越了!她可是你皇嫂!當今的皇後!”
他眯著眼,眼底滲著寒意,有意壓著聲低問:“皇上這話,什麼意思?”
“無論那念相思事因如何,你還想當真徹查到底嗎!”
皇上起了身,大步從殿上走到了楚淮安的麵前,雙手搭於他的肩上,字字句句都想要讓他清醒清醒!
“她是漠北的公主!這事傳出去,你是想讓楚國再次陷入戰亂紛爭之中麼!”
“你難道要因為一個女人,毀了楚國江山,不顧百姓安危了嗎!安兒!江山為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