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就這麼一個人走了,就不怕遇到危險嗎?】
危險?
我繼續留下才危險!
念相思的每一個腳步都帶著憤恨,氣衝衝地走出了軍營。
誰也攔不住她。
亦或者說,根本就不敢上去攔下。
深夜的街道上空無一人。
偌大的都城內。
她竟毫無去處,更是身無分文。
念相思站在一家客棧前。
客棧的門緊閉著,裏頭的寥寥燈火一襲還能聽到掌櫃的打著算盤的聲響。
她低頭看著她身上,怕也隻有身上這點首飾可以抵押。
卻也不知究竟值不值錢。
王府的東西,應該也夠她住上一晚的吧。
念相思心想。
她走上前,抬手正欲敲打著客棧的大門。
忽然感受到身後一陣寒風襲來,好似有雙眼睛在盯著她。
【危險危險——】
破鐵係統的警告聲,更是證實了念相思的猜想。
她警惕地側身避開,一記寒光就從眼角處與她擦身。
回眸的瞬間,南箕那張臉就出現在了眼前。
陰冷又陌生。
念相思冷笑。
果然之前故作友好的模樣,都是裝的。
“歐陽浩派你來殺我的?”她微揚起下巴,麵對眼前的人,竟沒有分毫的畏懼感。
或許,也正因為心中早有猜想,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反倒更為從容。
月色之下,南箕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大的情緒,隻是持劍對準了念相思,冷聲一句:“主上有意留你一命,但在下看來,公主還是早點下黃泉的好!”
“那還真是見了鬼了。”念相思自嘲一聲。
壓根就不信什麼歐陽浩不打算殺她的話。
憑那人的性子,怕是隻想讓她生不如死吧?
南箕出手向來招招致命,念相思緊盯著他手中的長劍,每一次都隻能是驚險避開。
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這劍鋒劃開了幾道口子。
那華麗的錦衣此刻已經破爛不堪。
她沒有就此屈服,手無寸鐵的她笑看著那逐漸被殺意所蒙蔽的南箕。
“青山派的掌門,殺個人都這麼費力了麼?”她戲嘲一聲。
南箕黑青著臉,一雙陰冷的眸子布滿了血絲。
“無知宵小!”他大喝一聲,縱身躍起,四周掀起狂風,巨大的推壓感,令念相思後退數步。
破鐵係統在感知到四周氣壓混亂時。
急著提醒念相思:【宿主,你怎麼還故意激怒他呢!這不是找死嘛!】
嗬,我不激他,就能不死了麼?
【那好歹……不用早死啊……】
橫豎都是死,或早或晚對念相思一點兒都不重要。
她在意的是……
“還請南箕掌門用盡全力,最好是能將我一招斃命,如此就算說出去,他人知曉青山派掌門耗盡畢生武學,殺了個手無寸鐵的花季少女,聽起來也是我合算些。”
她自信一笑,即便四周狂風作亂。
即便她被這狂風推倒在客棧的門下。
也絲毫沒有露出膽怯之意。
人嘛。
死也得體麵一些不是?
更何況……
念相思聽著客棧門後那急促的腳步聲,特地關緊了客棧的大門,且熄滅了燭火。
那一刻,念相思笑了。
好歹,死也有人見證了,倒也不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