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動了懷疑的心思罷了。”念相思無情地打斷了他的話。
楚淮安神色一暗。
他清楚,此時此刻,無論他怎麼解釋,都隻是徒勞。
那些說過的錯話,已經釀成了錯。
“本王隻是怕你遺漏了什麼,是本王有錯,本王不該如此。”他低下頭來,主動認錯,甚至是拉著念相思的手,拍打著他的臉頰。
“你若心中還有怨氣,本王認罰,也認打。”他雙眸滿是愧疚,隻期望能從念相思這兒,得到從新改過的機會。
當念相思的掌心,被他抓著,拍打在他俊容上的那一刻。
念相思便已經氣消了。
他是個王爺,一個眾人追捧的王爺。
她哪敢當真扇他巴掌。
“我可不想再被扣個謀害皇室的罪名。”念相思抽回了手,即便心中無怨,嘴上還是鬧著別扭。
但隻要她肯開口與他說話,楚淮安就已經知足。
他輕聲一笑,雙眸直勾勾地看著麵前的人兒。
百看不膩。
念相思被他盯得不自在,索性別開臉,刻意轉移了話題:“那南箕明明已經死了,你為何不直接告訴皇上?還要瞞著,說他逃走了?”
“若是說他死了,仵作驗傷自會查到你的頭上。”楚淮安解釋著。
他寧可犯下欺君之罪,也還不願讓念相思再受人懷疑。
隻是對他這話,念相思不免覺得好笑。
“我還有這個能耐?”光驗個傷,還能一口咬定她就是凶手了?
但其實,念相思小看了那些有心之人妄想加害她的心思。
不管她做沒做,隻要驗了傷,隻要讓人知曉南箕是被短箭所傷。
就算念相思未曾從那牢籠離開。
未曾救過關墨。
未曾傷過南箕。
隻要“箭”的出現,都會把一切矛頭,都指向她的身上。
更何況。
此事,的確與她有關。
楚淮安更是不願為此讓她涉險。
倒不如就此隱瞞。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念相思竟當真救下了關墨,一改關墨對她的態度。
“能救下關墨,本王也確實沒想到,夫人這般有能耐。”他由衷誇讚著。
甚至是引以為豪。
這可是他的夫人。
他輕輕地拉著念相思的手,將她擁了懷中,一手輕撫著她的發絲。
柔聲在她耳邊低述著:“為夫無能,沒能保護好夫人。今後,為夫還需夫人多加保護。”
他一語看似玩笑。
但那一刻,念相思還是心動了。
她感受到了他話語裏的愧疚與自責。
但,念相思自尊心,不允許她就此說出原諒的話。
“想得到挺美。”她故作高傲的一句。
卻仍有著男人抱著他,享受著他懷中的溫暖。
直至馬車抵達了王府。
念相思在楚淮安的攙扶下,走下了馬車。
林管家忽然趕上前來,似乎心中有所顧慮般,朝著念相思看了一眼。
隻是提醒著:“王爺,線人來報。”
念相思聽著,有意向獨自朝府內走去。
楚淮安卻拉住了她,微揚起下巴示意林管家說下去。
林管家怔了怔,卻仍是不敢當著念相思的麵。
小心翼翼地走到楚淮安的身側,低聲說著:“昨夜……漠北皇帝已離開了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