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們帶著皇子公主跟著皇後跪在其後。
太子跪在皇後身旁。
另一側便是楚淮安。
楚淮安看見念相思的手,隻是微微抬起下巴向她示意。
念相思領著秦小冬走到了楚淮安的身旁。
她跟著跪下後,秦小冬便跟著一側的禦醫們跪在了一塊兒。
黃公公拿出了盒子中的遺詔,眼裏含著淚,哽咽著。
正當黃公公準備念遺詔上的內容時。
外頭突然傳來一聲:“太上皇到——”
眾人略顯慌張地朝皇後看了一眼,皇後微微皺眉,似乎是沒想到太上皇這麼快就得知了消息。
就見徐公公攙扶著太上皇走了進來。
太上皇的腳步略顯倉促,行動卻極為緩慢。
念相思見狀,下意識想起身前去扶一把,卻被楚淮安攔住。
他微微搖頭,暗示著她。
顯然是不想念相思在這個節骨眼上,主動去做些什麼。
這時,皇後已經起了身,上前從徐公公的手裏撫過了太上皇,並喚著:“父……父皇您怎麼來了……”
“孤再不來,皇後是想瞞著孤到什麼時候?這可是孤的孩兒!”太上皇一聽皇後這話,氣得直接甩開了皇後的手。
徐公公立即上前又扶住了太上皇。
太上皇心裏藏著氣,這傷心與怨氣鬱結,猛地咳嗽連起來。
眾禦醫見狀,紛紛想要起身。
太上皇抬手製止了他們,隻是朝著皇帝的遺體深深看了一眼。
想要靠近,卻又於心不忍。
他狠了狠心,示意著手持著遺詔的黃公公說著:“念吧!”
黃公公得到了太上皇的準許後,這才再次拿起了遺詔,念了起來。
文慶二十四年冬月廿五,楚定平崩於長歲宮,年五十六。
諡立太子楚競為帝。
黃公公在念完遺詔後。
眾人齊跪地,一聲重叩,長叩不起。
在這深夜之中,徹響於整個皇宮。
時而還伴隨著泣聲和哀歎。
太上皇因傷心過度,沒多久,便因此昏倒。
在這注定不太平的夜裏,太醫院最為忙碌。
除了太上皇以外,哭到發燒的皇子公主,頭痛欲裂的嬪妃,接二連三的,都因為皇帝駕崩一事,心鬱成疾。
“母後,兒臣送你回去吧……”楚競見著皇後的臉色也不太好,便將她扶起。
皇後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跟著楚競緩步離開了皇帝的寢宮。
黃公公見著人漸漸也都散去了,便看向了楚淮安和念相思二人,有意勸說著:“王爺王妃,要不您也先回吧,老奴在這兒守著。”
念相思一直苦惱著還沒有機會讓秦小冬驗一驗皇帝的情況。
又聽黃公公這話,心裏多少是不想走的。
她正為難於該怎麼找個借口留下時。
身旁的楚淮安反倒先行向黃公公說著:“黃公公守了一夜也辛苦了,接下來還有許多事勞煩公公操持,今夜本王留下,公公且先休息吧。”
“這……”黃公公愣了下,這一聽淮安王要留下,心中多少覺得有些不妥。
楚淮安麵露落寞,低聲解釋著:“本王隻是想和皇上再多待會兒。”
黃公公抿了抿唇,倒是從未瞧見淮安王這模樣。
細想來,淮安王擁護皇帝多年,心中的情誼不比誰人來得少。
黃公公長歎了口氣,也隻是勸說著:“王爺可要注意身體啊……”
楚淮安僅隻是點了點頭。
然而當黃公公離開後,楚淮安卻是一臉冷峻地向一旁的秦小冬示意:“去驗驗,皇上到底因何病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