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們常年南下,南部的郡王比起對楚淵的敬畏,倒不如說是敬畏郝勇手中的兵權。”
楚淮安聽完念相思所說的這番話,並沒有表態。
而是更為認真地看著她的雙眸,再次同她詢問著:“你可知讓郝勇做副將,意味著什麼?”
“……”
這一次,念相思陷入了沉默。
亦或者說,她正是因為太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已經沒有辦法再去拿那些離譜的借口,去勸說楚淮安。
正當念相思打算放棄該任務的時候。
卻沒想到身旁人,冷不防的一句:“其實也不是不可。”
“啊?”念相思詫異地抬起頭來看著他。
楚淮安笑了笑,一手輕柔地撫摸著念相思的長發,柔聲說著:“本王原以為夫人不會這麼輕易放過郝勇,但想來夫人心善,的確也不忍殺生。”
他早就猜想過,念相思不會下令要了郝勇的性命。
隻是也的確沒有料到,念相思會想要讓郝勇戴罪來做關墨的副將。
可也因為她這話……
“但夫人這提議,卻讓本王有了新的計策。”他勾起唇來,似乎有了別的想法。
念相思愕然,怎麼總覺得楚淮安這笑……帶著一絲不懷好意呢?
顯然。
當兩人重回營帳內,楚淮安當著關墨的麵,提起要給郝勇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非但沒有要求他說出楚淵的下落,竟然還讓他作為關墨的副將,繼續為朝廷效力的時候。
郝勇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一旁的關墨,反應更是激烈。
即便是楚淮安所說的決定,關墨還是極力反抗,甚至勸說楚淮安三思。
然楚淮安隻是抬手,示意關墨不必多說。
關墨是了解楚淮安的,依照楚淮安的性子,哪有什麼事不過三?但凡做了錯事,隻有死路一條。
對此,關墨不禁懷疑,是不是因為念相思才……
他帶著困惑和疑慮看向了念相思。
念相思僅隻是衝他笑了笑,坦然地迎上了關墨的視線。
她不否認這件事是她的幹預所造成的結果。
但關墨一確認此事因念相思而起,更是不滿,再次來到了楚淮安的麵前勸說著:“王爺!此事非同小可!郝勇可是幫著楚淵謀反的罪人!留他一命便也算了,怎可讓他來營中做副將呢!”
關墨追了出來,正好遇上了朝他們走來的白玉。
白玉愣愣地看著他們,正想著這時候該不該回避。
就聽著楚淮安淡漠一句:“既然是你的副將,你大可以肆意吩咐他做任何事。”
“王爺……”關墨心中仍覺得此事不妥。
這時,白玉透過營帳看到了那原本被捆在柱子上的郝勇,已經被鬆了綁。
又細想了楚淮安方才那話,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他靜站在一旁。
“不懂我意思麼?”楚淮安僅隻是瞥了關墨一眼,又看向了營帳內,還在驚愕之中的郝勇,再次提醒:“營中不養閑人,既然做了副將,就該多多效力才是。”
關墨愣了愣,一臉困惑:好像懂了,又好像不太懂。
白玉笑了笑,主動走上前拉住了關墨,並乖順地替關墨應了楚淮安這話:“王爺放心,關將軍必當不會讓營裏白養著閑人的。”
關墨嘴角一扯,默默看著身旁的白玉:你不就是個閑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