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費曼眼神一震,露出幾分意外之色。
“真意外,你竟能在最後一刻威脅到我的性命,我太大意了。”
“father,輪劍道實力,我絕不如你。所以我隻能防守,但防守不代表不反擊,也許一萬次中,才有一次機會抓住,但隻要給我一個機會,我便能以命賭命。放棄抵抗,誘使你專注於刺傷我,卻在一瞬間,威脅到你的命,這就是我的謀算。”
君三少淡然的口氣,靜靜的說完,移開手上的劍尖,丟在地上。
然後握住刺入自己身體的竹劍,哢嚓一聲,截斷劍身。
稍微動一下,肩膀上的傷口便血如泉湧,痛得他唇色更白,卻硬氣的沒有哼一聲。
蘇費曼看著他,突然哈哈一笑:
“king,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來之前,我對你動用兩次六星權限,隻是為了一個女人,而不是為整個組織謀利,說實話我很失望,new的宗旨是維護所有成員的利益,你卻濫用權限,做無意義的事,但現在你改變了我的想法。這一劍,是對你的懲戒。”
他拍了拍手掌,立即有穿著白衣服的侍者出來。
“你下去吧,讓醫生給你開刀取出竹劍斷頭,”
君三少暗暗鬆了口氣,他太清楚蘇費曼最欣賞他哪一點。而一直強撐著的身體一鬆,終究失血過多,身體一軟,昏迷不醒。
手術之後,麻醉很快過去,君三少醒過來。
自己還在醫務室裏,醫生雅各正在為他包紮傷口,旁邊的托盤上放著一片十厘米長的斷劍,血淋淋的觸目驚心,可見入肉多深。
“很痛吧,這種竹劍的劍傷,可比真劍還痛苦。真劍起碼切入的平麵是光滑的,痛也不過是一瞬間,但竹劍鈍而多竹刺,完全是靠力氣強行刺進肉中,而且刺進去後,竹刺還會攪爛裏麵的肉,疼痛程度超過數十倍。看得出教父很生氣,但還是對你充滿期待,手下留情。這傷很痛,卻掌握得很有技巧,不會傷筋動骨,換了別個,估計一根手骨就毀了。”
“我還能受得了。”君三少盡管臉色慘白,卻仿佛不過被螞蟻咬了一下,波瀾不驚。
“我接受過很多被教父懲戒的成員,強悍能忍的,確實不乏。不過像你這樣,完全看不出有一絲痛苦的倒是第一個,你的忍耐力和鋼鐵有的比。”
“再痛,也不過是肉體的痛,真正的痛,可比這厲害得多。”君三少口氣低低,苦澀一笑。
“我就不明白了,你明知道new的規矩,還為一個女人這樣做,值得嗎?”雅各忍不住嘟噥。
“這話也有人問過我,我當時答他不值得。”
“然後呢?”
“然後……”君三少眼底泛起一種迷霧,“我又問自己,如果不想利益得失,不用理智裏思考這個問題,我到底是想去,還是不想。結果,我腦海裏立即就浮現想去兩個字,於是,我就去了。”
雅各瞠目結舌:“你還真是……任性。”
“我希望任性一回,找到原覺得不值得,但以後會變得值得的人。”他的聲音變得柔軟,仿佛冰冷的雪融化成溫暖的泉水,帶著絲絲難以言喻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