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個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女子從三樓走下二樓,看到君意意在樓下仿佛指揮官一樣的舉動,還那些工人都她指揮,行動利落又整整有條,比起剛才混亂的畫麵,現在井然有序。
可這種井然有序,卻讓她心裏充滿了不爽和暗怒。
一個落魄的敵人之女,苟延殘喘的活在敵營中,不夾起尾巴灰溜溜的低下頭做人,居然還敢對自己帶來的工人頤指氣使,真當她還是當初的總督千金嗎?擺什麼派頭?
誰準她如此放肆,對自己的工人指手畫腳。
不過列楓子也沒有直接出聲阻止,而是無聲無息的緩緩從樓上走下,她這邊樓梯隱秘,下麵的人,君意意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出現。
她絕美的眼眸冷冷掃了眼,眸心冷颼颼,滲透著陰險,這畫對君意意的養母很重要,哼,自己偏要折磨她們,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名畫被毀。
隻是她也不敢明目張膽毀掉這麼著名的畫幅,畢竟是她負責來清理這個別墅,若是被人知道,她也要承擔很大的責任。
她看著正在小心翼翼拆那名畫的幾個工人,心中閃過一個絕佳的念頭,眼眸頓時一亮,唇角微微勾起。
她厲聲的警告帶頭的那工人一聲,那聲音又尖銳又突然,話語的意思是讓他注意小心,別碰壞了名畫,否則賠償不起。
她不喊還好,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然高聲,那正站在木梯上全神貫注抬著名畫邊角的工人,觸不及防被嚇了一跳,手上一滑,頓時失了力,他在最下方,負責整幅畫的最大承重,他這麼一弄,上麵幾個也沒兜住,頓時整幅畫,往下一掉。
幾個工人頓時嚇得臉無血色,這畫貴重非凡,那可是很多官員都想弄到手的傳世珍品,就是把他們全家都賣了,都抵不上這畫的一個角,砸壞了,他們就完蛋了。
慌張中伸手去抓,也隻抓到邊上,畫太重了,隻能減緩下砸的速度,卻無法阻止。
所有人都嚇傻了,有些尖叫快接住,有些瞪著眼,不知所措。
其他的工人距離太遠了,也根本沒反應過來,要跑過去已經來不及。
君意意整在一旁指揮一個工人將一張珍貴的小茶幾放進保護箱中,驀然聽到後麵的工人在驚慌呼叫,一轉過頭,就看到那名畫從牆壁上方高高的砸下來。
饒是是她,也懵了,但那一刻心裏麵隻有一個念頭,不能讓這副載滿了愛紗夫人紀念父親的重要名畫毀掉,否則愛紗夫人肯定很傷心。
那一刹那的念頭,化為了一股衝勁,根本想都沒想,就直接衝過去,雙手去接住那砸下來的畫。
這畫幅本身就巨大,裝裱的材料又貴重,重量足足有一兩百斤,那掉下來的巨大衝力更厲害。
君意意雙手抓住底下邊框,被那畫帶著整個人往地上砸去,為了保護畫幅不被磕到,她整個人當了肉墊,被那沉重的畫砸到身上,感覺就像巨石狠狠砸了一下,痛得厲害,差點將她砸暈過去了。
雙手更是麻木得幾乎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