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對錯與否，隻有實力高低。
罷了罷了，逝者已逝，一切複雜糾結的恩怨，就讓它隨風散去吧……
“主人……”少女似乎剛剛學會說話一樣，聲音有些生硬，好半天才組織好詞語，“我覺得忘了……我忘了一些東西，但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很難過……”
她摸著自己的胸口，輕輕皺著眉頭，“這裏，很難過……”
望著眼前的少女，沈清嘉仿佛想起了幾個月前完全無法得知祝哀消息的自己，行屍走肉活在這個世上，不知道到底該去忘記還是該去銘記。
人類對於與自己相近或者相像的人總是抱有寬容的，沈清嘉也不例外。
心中一酸，沈清嘉蹲下身子，平視著少女清澈迷茫的眼睛，“那些都是不好的回憶，你不用再去勉強自己回想。昌昌，你隻需要記得自己是昌昌就足夠了，以前的事情不重要，你的人生從現在才開始。”
在昌昌小動物一般依賴不舍的眼神下，沈清嘉簡直感覺自己走出別墅的每一步都在犯罪……
那種眼神……完全是犯規一樣萌噠噠嘛……
城主大人在一路上繃著臉，“怎麼，很舍不得嗎？”
“沒有……”沈清嘉看了看祝哀的臉色，偷笑了一下，而後輕輕道：“隻是覺得現在的昌昌像小孩子一樣，很可愛……”
孩子……腦海裏閃過這個詞語，祝哀沉默了片刻。
“從一個凶殘可怖的喪屍變成一個萌噠噠的小姑娘……剛才我還真是一點都認不出來啊。”
六階喪屍從外表上看，與普通人類已經沒有太大區別。相較於幾天前那個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血腥暴虐氣息，麵容扭曲猙獰的喪屍，方才的昌昌真的算得上是美若天仙變化極大了，也難怪沈清嘉半天都認不出來。
“……萌噠噠。”祝哀側過臉去，不說話了。
沈清嘉笑眯眯湊上去拉住祝哀的手：“雖然昌昌很萌，可是我喜歡的人，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祝哀啊。”
心髒像是被一個柔軟的錘子擊中了，祝哀抿了抿唇，然而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快要溢出來喜悅……
這是與之前的親吻完全不同的，不是被動接受，也不是害羞抗拒，清嘉，她的清嘉，第一次在她麵前坦誠了她對她的感情。
祝哀輕咳了一聲，握住了沈清嘉的手，看著前方，竭力讓自己看起來不是太過於失態，“嗯……我也是。”
知道魔王大人現在正在害羞，沈清嘉很善解人意的轉移了話題，“我看昌昌進步很快的樣子，你是有專門派人教導她麼？”
祝哀點頭，“一個六階，隻有擁有與之相匹配的智慧和心態，才能夠徹底發揮出六階的全部實力。”
沈清嘉又問道：“為什麼沒有那塊玉牌，我也感覺自己完全可以控製昌昌。”
那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仿佛有一根無形的絲線掌握在她手裏，線頭的另外一端連著前喪屍昌昌。而隻需要一個念頭，她就可以喪這個強大的六階喪屍毫無反抗的自殺。
“那種誰拿了都可以控製那家夥的危險東西，我怎麼可能留著它。”祝哀白了沈清嘉一眼，“不過那個控製的精神印記我轉移到你的身上了。”
“祝穢知道她死後，你對她的怨恨大半都會消散，而且因為……的緣故，也會對那喪屍抱有一份同情。”頓了頓，又道：“祝穢覺得，隻有那六階喪屍被你控製著才會安全。”
沈清嘉輕輕歎一口氣，“祝穢……沒想到這個女人到死了還算計了我們一把。”
“我並不生氣她算計我……”祝哀微挑眉頭，“隻是她既然都已經死亡，我何必為難她一心想要守護的人，她算計太多無用的東西了。”
“是是是，完全是祝穢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們城主大人最大方最好了。”沈清嘉與祝哀十指相扣，笑道：“可是麵對心愛之人，這世上有誰不是憂慮萬千，算計到方方麵麵都嫌不安全。”
兩人握緊了對方的手，微微一笑不再說話，對她們而言，這世上除了與對方分離之外都不值得在意。
而這世上除了彼此，在她們眼裏都是可以略過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