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安靜的午後,她去警察局見自己的兒子晉文修。
晉昭南死後,這個兒子就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專門的會客室內,晉夫人涕淚漣漣,連日來的孤獨委屈在見到兒子的那一刻來的更加洶湧。
晉夫人喜出望外的看著兒子,晉文修又瘦了,還憔悴了。
晉文修眉眼低垂,走到她麵前,然後猛的抬起頭,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並且將她擋在身前。
“來啊,殺了我啊!”
晉文修對著前麵的警察大喊。
“把手放下!”
其實這時候,隻要隨便一槍,就能製住晉文修。
但沒人願意這麼做。
晉文修雖然是個犯人,可他還是個人,還享有生命的權利。
眼看著他挾持著晉夫人一步步走出了門,所有人都在猜測他要做什麼。
隻見他去了有窗戶的一間屋子,關上門,打開窗,然後放開挾持的晉夫人,縱身就往下跳。
他不是想逃,是想死。
晉夫人趕忙一把抓住兒子,“兒啊,你這是在做什麼?”
“放開!”晉文修冷冷的道。
晉夫人當然是不放。
她好不容易,拚盡全力拉住的人。
就在這時,警察也趕到了,幫晉夫人一起拉人。
看著那些警察,晉文修掙脫了晉夫人的手,心滿意足的往下掉。
他終於解脫了。
等到他再睜眼的時候,人是在醫院,從三樓掉下去,落到草坪上,他還活著。
在他旁邊,坐著蘇以恒。
“說說吧,是監獄生活壓力太大,還是怎麼了想尋死?”
晉文修閉上了眼:“……”
“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想到尋死了呢?之前做那事的時候怎麼沒想過現在呢?”
“……”
蘇以恒不管對方理不理,繼續說道:“年輕的時候多讀點書,多學點好思想,現在也不至於會想偏啊!”
晉文修這次傷的很重,要在醫院養半個月,暫時不用回監獄,有兩個警察在這裏守著他。
三天的時間,他不曾說過一句話。
直到第四天,他開口道:“我要見蘇淺淺。”
這件事當然被滿足。
蘇淺淺趕到這裏,是在當天下午。
帝都到江城市,飛機隻需要一小時。
醫院裏,兩個人守著晉文修,蘇淺淺進來,那兩人出去,給二人留下了空間,這是上麵特別要求。
他的目光直直的看著蘇淺淺,說道:“對不起!”
“你的道歉應該說給蘇淺淺聽。”
她不是蘇淺淺,這聲道歉她不接。
晉文修現在知道道歉了,道歉就要被原諒嗎?
蘇淺淺沒有的可是命啊!
一句道歉抵一條命,怎麼可能。
晉文修聲音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你不是蘇淺淺,是我對不起她。當初協議上的字是我簽的,我想要蘇家的財產,蘇淺淺她什麼都不知道,直到她死的時候,都沒有被這世界愛過。”
拿了張椅子坐在床前,蘇淺淺問:“我很好奇,你每天都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你在泥潭中,怎麼也出不來,不管我是去救你,還是不去救你,你最後都會呈現一具屍體在我眼前。”
所以,晉文修是天天被屍體的畫麵給弄奔潰了。
蘇淺淺知道自己當初給他下的催眠術有什麼效果,但具體的畫麵都是晉文修自己想出來的,和她沒有關係。
“我也不想活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