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席卷，一道青光驚掠虛空，橫穿萬裏。
正是老牛。
東玄州雖然廣袤無垠，但對老牛這種層次的妖王來，萬裏須臾，朝碧海而暮蒼梧，就是隨心所欲的事情。
秦南屹立在老牛的背上。
不得不，老牛這後背極為寬厚，縱然速度極快，也沒給秦南帶來任何不適。
反倒是蓮生，讓秦南心中有些詫異。
蓮生似乎被某種未知的力量保護，隨著老牛的速度加快，在她身上就越是明顯，一團青光氤氳在體外，為她阻擋一切。
“看來蓮生吞噬了這麼多神韻，身體也發生了變化。”秦南心中想到。
當日在大豐國中，他殺戮不少，剝奪出來的神韻也是極為強橫。之前蓮生已經是垂死之身，需要神韻才能活下來。所以秦南沒有多想，殺一個剝奪一個，然後丟給老牛。
如今看來，這麼多的神韻被蓮生吸收，不僅讓她恢複如初，甚至還發生了某種不可言喻的變化。
不過現在沒有心思去了解。
他心中一片殺意。
霜兒離開，他需要釋放心中的戾氣。
“子，你真的考慮好了？好歹是三品四品的，恪道境強者或許不少。”老牛速度不減，開口提醒。
“我也不是之前的我。”
秦南淡淡一句。
沒有更多解釋，但短短幾個字，卻表明了秦南內心的強大自信。
那是一種我心披靡，無視一切的霸道和超然。
老牛一愣。
這太狂妄了！
才不過幾，已經連恪道都不放在眼中了嗎？
老牛心中有點嗤之以鼻，覺得秦南在虛張聲勢。
“子，我知道你因為霜兒的事情受到影響，但要理智。”老牛語重心長。
他覺得現在秦南有點瘋狂，在故意玩命。
但秦南這時候卻沒有任何回應。
老牛腳步有些放緩，但態度更強硬：“不行，子，本王不能看你去送死啊。”
“那你照顧好蓮生。”秦南懶得解釋，也不願多少。
一句話落下之後，周身劍氣澎湃而出，一道道劍影閃爍，如孔雀開屏，懸浮在秦南身後。
“子，你……”老牛還想要開口，但秦南根本不給這機會，一個閃爍，劍翼縱橫，直接消失無蹤。
“完了，這子瘋了，這是非殺不可了。”老牛看著秦南消失的方向，嘴中不斷咂舌。
秦南這次是鐵了心，誰也攔不住，甚至連勸都不聽，一個人就要殺過去。
“大哥哥很強的，我感覺大哥哥體內有一種力量在醞釀，那氣息好強的。”蓮生忽然道。
老牛表情木然一頓。
“很強的力量？草，本王差點忘了這一茬。”老牛恍若猛地驚醒一般，二話不，開始朝著秦南的方向追趕了過去。
……
星垂平野，月湧大江。
萬丈山下，月光籠罩大地，靈氣洶湧如潮，一看就是人間靈秀地。不誇張的，這裏的靈氣比當初的劍盟都要強橫數倍。在這裏修行，同等姿之下，都要被生生給捧成才。
此時，萬丈山上。
劍宗，戰劍宗，幻劍宗三宗宗主聚集在一起。
一言不發，無盡沉默。
血芒山的事情不過才過了三時間，但對於他們來無異於是晴空霹靂。
損失慘重！
除了回來一些修為尋常的弟子之外，所有的戰力高層全都被坑殺。
恪道境銘劍境被一劍掃，一個都沒有剩下。
“該死，該死，他為什麼不死！”時風流沒有了之前的泰然，身為一宗之主，現在也沒有半點上位者的從容，隻剩下一片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