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老牛法相地在這一瞬之間崩潰，倒卷虛空。
而血蛟則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就撕咬過去，似要將老牛給吞噬。
但老牛卻還有一戰之力，牛角泛出青黃之光，抵死糾纏，將血蛟給阻攔。
“老王八蛋，要不是本王之前布置陣法，消耗本源，你以為你這爬蟲能牽製我？”老牛憤恨開口。
“哼，你還敢陣法。要不是你和那畜生阻攔，本皇如今連肉身都已經重塑。不過沒關係，不是你們，我也不會知道那畜生的身上竟然帶著地道之靈。”萬劍之主冷笑。
“對了，那畜生誓死都要保護地道之靈。那你本皇現在將其給吞噬了，會不會很爽？”萬劍之主眼中閃爍著莫名寒意。
下一瞬，他身影一閃，直接來到蓮生麵前。
不過他並沒有針對蓮生，而是看向了一旁的鮫女。
鮫女心髒都被他活生生給掏出來，如今已經是瀕死之軀，如果不是鮫人一族本身就擁有靈韻，現在怕是已經身死道消。
“神皇，放過她吧。看在我舍棄一切，不惜性命迎你歸來的份上，不要傷害這丫頭。”鮫女眼神哀求，沒有了之前為了讓萬劍之主歸來不惜一切的決然，更多了人性的柔和。
“嗬。你在背叛我！鮫姬，本皇本來想著，我複活歸來，會保你神韻不滅，等我吞噬地道之靈，引地靈韻保全你命。可是，你讓我失望了。”萬劍之主冷聲道。
“神皇，為了讓你歸來，我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舍棄一切也在所不惜。甚至我連鮫人族都可以背棄。甚至我從始至終都知道，我隻是你複活路上的棋子。”
“從你納我為妃，讓我風光大嫁，轟動整個瓏之地。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今。”
“我就知道，終有一，我會死在你手上。”
“我也知道，我是你隨手可以抹去的存在。”
鮫女低聲著，聲音幾多淒涼，尤其是其人將死，這話語更是滲透人心。
即便是掙紮之中的老牛，這時候目光看向鮫女，都多出了一分憐憫。
但也隻是一瞬就消失不見。
萬劍之主沉吟，臉上無盡冷漠，側目看了一眼鮫女。
“你既然都知道，為何還要堅守萬年？”萬劍之主問道。
“因為……值得。”鮫女輕輕道。
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淒慘一笑，仿佛是陷入回憶之中。
忽然，虛空皓月光芒迸發，驟然之間呈現出一幅畫麵。
那年風華，少年稱帝。
馭萬劍而號令地，乘蛟龍而統攝萬疆。
日月所照，目光所及，十方兵俘。
而這少年，便是萬劍之主。
萬劍之主沉沉歎息，看著這畫麵，時而緬懷，時而憤怒，複雜不已。
可就在這時，畫麵再轉。
海中有鮫女，踏岸為人。
卻遭遇修者垂涎，想要奪取了鮫人珠。可關鍵時刻，少年一劍橫空，殺戮一方，將所有垂涎鮫女的，一並殺盡。
而鮫女，便是眼前的鮫女。
接著，兩人同行涯。
畫麵再轉，就是千裏紅光，一襲嫁衣如火，入宮為妃。
再然後，就是一副崩潰畫麵，萬劍神朝出現變故，一夜之間，被人屠滅殆盡……
至此，畫麵也消失不見。
但所有人都清楚，這是鮫女和萬劍之主的過往。
你救我一命，我便舍棄一切，等你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