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電影慶功宴,最近大紅大紫的女主演謝酒失蹤了。
經紀人急得團團轉,電話打了一圈,她捉來助理:“這祖宗她人呢?!”
“就、就在房間裏啊。”助理緊張,“下午我還看到有男人敲她的門,小酒姐就讓他進去了,好像一直沒出來……”
經紀人愣住:“哪個男人?”
不知道。助理當時遠遠路過,隻看到謝酒門口立著一道陌生的男人身影,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工作人員,細看才發現他一身剪裁精良的西裝革履,從頭到腳的清貴。
走廊的燈光不亮,隻是模糊勾勒出那位神秘男人的身形。
對方有著腰窄腿長的極好比例,往上看,他線條分明的側臉被光色幽幽鍍了一層,鼻梁高挺,眉眼如畫,看得助理不由屏氣凝神。
男人不緊不慢敲門,屈起的修長手指白得像冷玉。膚色冷,整個人的氣質更冷。
——簡直比她見過的所有男明星都要出挑。
助理耳朵貼上酒店房間門,聽不見任何動靜,小聲問:“誒陶姐,會不會是酒酒的男朋友啊?”
“謝酒哪來的男朋友?你別是看到鬼了吧。”
“啊?”助理吸氣,“還、還能有長那麼好看的鬼?”
.
房間裏,一室旖旎剛消。
謝酒哭咽了全程,現在徹底沒了力氣。
敲門聲很急,謝酒清醒了點,想起還有慶功宴,企圖去撈地上的裙子。但隻爬出去一半就又被身後的男人勾回去,一下扯進黑暗裏。
對方不給任何機會,氣息緊緊纏了上來。
男人邊吻她,邊反過手在背後摘下腕表,襯衫緊繃出了漂亮又流暢的肌理線條。
“哢噠”一聲。
同時謝酒感覺手腕被捉住,然後是一道冰涼的觸感——左手就這麼被對方的腕表圈在了頭頂床架的一根金屬細欄杆上,徹底鎖住了。
“……你要幹什麼?”謝酒掙了掙手,紋絲不動,“你不會還想對我囚禁play吧……”
沒有回答。
謝酒麵對男人冷淡的表情,覺得自己可能在西伯利亞冰川的山巔上無繩蹦極,更令人緊張的,是那冰層下仿佛正翻滾什麼洶湧暗流。
“舉,”謝酒的睫毛還濡濕著水光,“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先鬆開行不行?我等下有急事要來不及唔……”
下一秒,後半句又被堵死了。
男人氣息灼然,言傳身教地讓她明白了什麼叫冰火兩重天。
腕表硌在床架上,發出金屬的磕碰聲音。
……
又是漫長過後。
謝酒好虛弱,覺得自己可能要因為縱欲過度死在床上了。
“——急事。”
安靜的房間,對方總算開了口,壓著些微性感的啞意。
“急著去見他?”男人長睫貼著她的臉頰,語調低冷,“中午見了他一麵還不夠?”
“他哪點比我好?”
死亡三連問,謝酒迷迷糊糊就捕捉到“我好”兩個字,好個屁:“你有……什麼好的?你……”
“你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六親不認七——”她一頓亂用詞,半路詞窮了,七什麼呢,“qi……拋妻棄子!”
“……”
好安靜。謝酒費力睜開眼,正好對上男人濃墨一樣深的眼眸,染著讓人難以忽視的情.欲,盯著她問:“你算是妻,還是子?”
“我是……”她噎了噎,“子?”
“對……子女的子。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所以你就是我爸爸。”謝酒能屈能伸,服軟商量,“ba……不,師父,您先解開我的手行嗎?手疼,師父……”
六年空白的時光,也有六年沒聽到她叫過這個稱呼。被叫師父的男人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平靜看她好一會兒,終於放開謝酒,伸手,像是要解開拷住她的腕表。
謝酒心裏鬆了一口氣。
鬆到半路,萬萬沒想到耳邊又是“哢噠”一聲。
她見男人慢條斯理拉緊表帶,扣得更緊了。
“……”謝酒愣愣:“你……”
“我怎麼?”
男人挨得很近,手指指節抵起她的下頜,對視兩秒,忽然露出一個好看得要命的淺淡笑容,襯著他眼皮間那顆深紅色小痣,模樣就像一個妖孽。
然後妖孽淡淡開了口:“誰是你師父?”
“……”
“有誰會跟自己的師父,在床上這樣?”
焦急敲門聲中,謝酒被重新按回去,淚眼模糊,悔不當初。
有句話說:不是在克製中淪喪,就是在隱忍中變態。
——如果當年謝酒能明白這個道理,她一定不對這個人見色起意,得寸進尺,這樣那樣,最後還始亂終棄。
一別都過去了六年。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認錯還招惹錯的師父,不如不重逢。
……
……
六年前。
……
六月,還沒到盛夏,天氣就熱得不行。
謝識調大了車裏的冷風,看了一眼後座上各自沉默的兩個小屁孩。他爸謝老教授不在家,親弟親妹的日常接送都交給了他。
親弟倒還好,謝年華一心隻有學習,小屁孩還沒上初中,很好管。
但另外一個……
謝識把車停在補習老師的小區外,謝年華背著書包跳下車,還不忘乖乖說一句哥哥姐姐再見。
謝識應了聲,再看另一個。小姑娘正捧著手機全神貫注看視頻,別說應答,就連眼皮都吝嗇抬一下。
“看一路了,你看什麼呢。”謝識打開導航,“現在輪到送你了,怎麼走?清水街平安小區3號樓,是這個地址吧。”
小姑娘充耳不聞。
謝識習慣了,也不管她,直接把車開到了導航的地址,停在小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