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耀光嗤笑:“滾吧,如果不是看在往日的交情上,你的腦袋已經搬家了。”
蔡啟高和顏悅色:“馬兄何必這麼堅決,這場不必要的戰爭,是因誰而起,馬兄難道心裏沒數?”
馬耀光麵色微變:“明妖摧殘百姓,吳老爺吊民伐罪,又有什麼好說的?”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明教治下的疆土從何而來,難道是從老爺手裏搶來的?”
馬耀光嗬斥:“蔡啟高,你以為我不敢槍斃你?”
蔡啟高怡然不懼:“日寇侵略我華夏,老爺又做了什麼,一方麵和西方列強欲拒還迎,甚至和鬼子眉來眼去,坐視三省百姓陷入敵寇之手,他老人家如魚得水,放任親屬斂巨財不說,一會殺這個匪,一會兒殺那個匪。”
馬耀光冷聲道:“不要忘了老爺對你的提拔。”
蔡啟高嘿嘿一笑:“是啊,這世上不存在光杆司令,總要提拔一些守門的狗。”
馬耀光的目光變得危險:“明妖果然是妖人,你已經被妖人洗腦了。”
“我現在清醒的很,老爺興無名之師,不仁之軍,侵犯明教治下,屬實是不知廉恥。馬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華夏今朝陷入異族侵略之中,扛起抗日大旗的不是鍾山高高在上的吳老爺,恰恰是我們所謂的‘敵人’!”
馬耀光目露殺機,蔡啟高道:“你我之輩,往日不能抒發胸中之氣,這是我們這類人的局限,但是明尊可以,他有胸懷,有力量,能服於人,我素知馬兄平日也頗有微詞,因此受到老爺的批評,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這狗不做也罷,如能加入明教,別的先不說,殺鬼子,保家國絕不會受到牽絆,這也是明尊的堅持。”
馬耀光眼中的殺機醞釀到,突兀軟化下來:“拿什麼打?”
蔡啟高心中一喜,溫聲道:“我們有人有槍,有血性,有人民的支持,有領袖的決絕,還不夠嗎?”
馬耀光瞥了黑袍一眼:“不夠,遠遠不夠,敵人又豈止是一個鬼子,西方列強,無不是想著重演十九世紀。”
蔡啟高正要說話,黑袍開口:“你擔心的,就是這些。”
“我們這個民族已經不起折騰了,好不容易出了一位能夠統合所有人的領袖,縱然缺點多了些,總比沒有好。”
黑袍道:“不,他統合的不是所有人,而是剝削者和壓迫者,他統合的僅僅是百分之幾,也並不團結。”
蔡啟高沉默下去,馬耀光道:“隨你怎麼說,我向來了解你的事跡,倘若崛起,必然兩不相容,屆時蒼天大地都將化為戰場,又有外敵環伺,我們這個民族,已經承受了太多苦痛,不能繼續下去,所以你應該消失。”
黑袍哈哈大笑,撕下袍巾,蔡啟高吃了一驚,又很快鎮定下來。
“畏懼苦痛?”
李無眠指著馬耀光:“弱質女流,都能承受分娩之痛,隻是因為痛不敢生,世上早就已經沒人了。”
….馬耀光呼吸一滯:“果然是你,你好大的膽子!”
“我膽子向來大得很!”李無眠旁若無人。
“來人!”馬耀光卻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外邊埋伏的都是親信,隻聽他的命令,就算是吳老爺都敢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