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室的六麵牆壁頓時變形,劍珠中純粹的金靈之力,由於主人無法完全控製,施加的一絲影響,令金鐵哀鳴。
岩澤駭然失色,血魂玉光華大放,化為一麵圓罩,將他包裹在內。
劍珠擊中圓罩,金靈之光與血玉光華齊齊暗澹,平地裏又響起許多男女老少的哭喊與掙紮之聲。
魔音灌耳,黑相七竅流血,癱倒在地。
劍珠不能建功,便於空中折轉,黑相雙目圓睜,被劍珠貫穿顱頂,一命嗚呼。
李無眠雙目翻白,口角溢血,大步而來,小桃子渾身緊繃,低頭不語。
“走!”
說話間,劍珠勢如破竹,厚重的艙室,渾然一體的金鐵,在金靈之光的照耀下如水分開。
小桃子不可思議的望著他,僵硬的手變得柔軟,攙扶住他,跌跌撞撞朝著劍珠打開的缺口往外逃竄。
岩澤麵色變了幾變,又不敢輕易撤去防護,生怕李無眠殺一個回馬槍。
‘噗通’的落水聲,在寂靜夜下分外響亮,整艘戰列艦都似活了,無數燈光閃爍,一個個帝國海軍傾巢而出。
甲板上的岩澤觀望無邊黑水,心中大恨,掌中的血玉還有一些若有若無的聯係,他點明了方向:“追!”
而那絲聯係也在迅速遠去,岩澤驚疑不定,莫非暗中有什麼接應不成?
思緒片刻,心中一冷。
此次沒能取得李無眠項上人頭,剛剛那玩意的攻擊也極為誇張,血魂玉已經耗去了五分之三的力量。
後續追究起來,他必然會受到懲戒,不僅這個最高長官的帽子不保,說不定還得剖腹謝罪。
‘代價雖然大了些,但隻要除掉明妖,一切都值得,殿下,你千萬要明白自己的立場。’
沉吟間,血魂玉被他捏碎。
岩澤一身輕鬆,如此,不論如何,他都不需要承擔最嚴重的後果。
在海中風馳電掣的李無眠渾身劇震,胸口仿佛多了一塊烙鐵,將他刺激得他差點尖叫出聲。
背上的小桃子童孔猛縮,岩澤怎麼敢毀掉血魂玉?
胸口烙鐵有一股股熱流迅速擴散,李無眠深吸一口氣,四麵黑波,難覓盡頭,他一旦倒下,兩人都活不了。
直到天色微明,兩人終於靠岸,雙腳剛剛踏足陸地,李無眠兩腿發軟,小桃子半邊身子撐住他搖搖欲墜的軀體。
丹田中的劍珠也受到壓製,渾身的力量不能調動絲毫,虛弱的像是剛從母腹中出生。
他低頭一望,血魂玉印在胸口,延伸出一條條血色的紋路,呈放射性遍布四肢百骸。
他意念一觸,頓時哭喊與呢喃,怒吼與嘶嚎爭相入耳,不禁噴出一口濁血。
胸口的魂玉勃然跳動著,仿佛取代了心髒的地位,每一次跳動,便有一線淺淺的皺紋,爬在了臉上。
李無眠略感慌張,顫巍巍的摸向自己的臉龐,指腹觸碰到那條條凹陷,觸電般的縮了回來。
這種感覺他十分的熟悉,當年斬殺白鴞,生靈的詛咒轉移到他身上,苦厄大師耗盡一切,才將他從絕境中拉回。
此刻胸口的血魂玉,更甚於白鴞的詛咒,無盡的怨氣和憎惡,侵蝕肉身,腐蝕心靈。
日國的手段真是層出不窮,一個素未謀麵的將軍,竟然再次將他逼上絕路。
白魂玉,血魂玉,乃至於魔神,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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