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長笙睡著後，她又入夢了。
而這次，她居然夢到了一片一望無際的海，而海水是黑色的，透著一股子荒涼的感覺。
燕長笙心下疑惑，這是什麼地方？
她試著往前走，但是走了很久，都沒有看到海的岸邊。
燕長笙感覺精疲力盡，但還是找不到彼岸。
“師兄……”燕長笙低聲呢喃著。
她想要停下來，但心底又有一個聲音告訴她，要找到彼岸。燕長笙隻能像是一隻遷徙的鳥，不停的飛，不停的飛……
燕長笙覺得疲憊異常，可是她還是找不到岸在哪裏。
心中充滿絕望，燕長笙的情緒低落到了極點。
“燕然。”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從頭頂響起。
燕長笙仰頭，她看到了一個一身白的人慢慢飛下來。
等到來人完全顯形，燕長笙發現他居然長著和自己一樣的臉。
正當燕長笙滿心疑惑這會兒，來人開口道：“燕然，苦海很苦吧？”
燕長笙想，難道……現在的自己是燕然？
“或許是我錯了燕然，我不該強行讓你活下來。”跟燕長笙一樣的人，滿臉憂傷地說。
燕長笙想，比起自己，她確實很像個男子。
白衣飄飄，一身浩然正氣。就像她看電視劇的時候，裏麵的仙尊。容顏清麗，氣質卓絕，清冷而又帶著對天下蒼生的溫柔。
“燕然，你我都已經死了，就此安息吧。”她一雙清冷的眸子看著燕長笙，語氣裏充滿了柔和。
燕長笙忽然感覺心髒有有一股巨大的悲傷湧起。
她不受控製地跪下來，屬於燕然的聲音從她嘴裏發出：“師尊……為什麼要救我呢？我在苦海一百多年，好苦……我找不到回頭的彼岸……我好痛苦啊……”
一隻手放在了她的頭上。
那隻手帶著安撫的力量，輕輕揉著她的頭發：“安息吧，燕然。”
燕長笙看到一顆顆淚水從自己的臉上滑落，然後滴入了苦海裏。
波浪散開，燕長笙看到本來照不到人的苦海裏，倒映出燕然的臉。他哭得像個孩子，無助又可憐。
隨後，她被一股力量推出了那苦海。
燕長笙醒來，她發現自己的臉頰被淚水打濕了。心底那股悲傷，還久久不散。
連鏡辭坐在床邊，一臉擔憂地看著她：“你做什麼夢了？”
其實燕長笙感覺，連鏡辭應該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夢。
“師兄……我夢到你們的始祖了，她跟我長得一樣。她去了苦海，燕然說自己在苦海裏好辛苦。”燕長笙聲音裏還透著悲傷的餘韻。
連鏡辭聞言，隻是微微點頭。
“燕然死後，魂魄進入了苦海啊……苦海是什麼地方啊？他在裏麵找了一百年的岸。”燕長笙伸手揪著連鏡辭的衣服，說。
連鏡辭視線落在她的臉上，道：“百年前，燕家有一場劫難，燕然本該死在那場劫難裏，但是她不願意燕家絕後，便逆天而行，將燕然救了下來。”
那時，連鏡辭剛化形不久，但師尊還是請求了他，讓他救了燕然。
逆天而行的人……終歸被天道處罰。
所以……燕然成了她的劫。
“祂，指的是那位始祖嗎？”燕長笙問連鏡辭。
連鏡辭微微頷首：“是，她是我的師尊，我剛化形沒多久，得她教授成人。”
“那我是誰？”燕長笙問，那位始祖，分明與她長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