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後已經是第二天的正午了,強烈的光芒從沒有拉嚴的窗戶裏穿刺進來,一睜開眼睛,那光芒就像是針一樣的刺激了他的眼睛,孩子不得不閉上眼睛暫時避開,慢慢熟悉房間裏的溫暖。
“啊......”他想要動一下,可是忽然疼痛襲來。
接著他才感受到全身那種慢慢起來的仿佛火燒的痛意,可以說除了整張臉,他的整個身體就像是被人架在熱鍋裏煮過一樣。
等等......也不知道是不是記錯了,他好像真的是被人煮過一樣,而且還是在一場大火裏。
“阿媽?”月試著喊了一聲,可是嗓子沙啞,完全是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他的聲音幾乎是被掐斷在喉嚨裏,可是屋子的門枝呀呀轉開,“阿月兒?”還是有人聽到了他的聲音。
滿世界的陽光中,走進來一個穿著粗麻的窄袖上衣,錦布的步裙的女人。
“阿媽。”月又呼喚了一聲,可憐兮兮的模樣。
“嗓子怎麼沙成這樣?痛不痛啊。”女人來到孩子床前坐下,關心地問。
盡管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可是女人年輕的仍舊是嬌豔的年紀,有著蜂蜜一般光潤的皮膚,透著光像是柔軟的美玉,一頭的黑發束著披在腦後,迎著陽光秀麗的如雨後一掛清新的瀑水。
“還好,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怎麼變成了這樣。”月用著口水潤了潤嗓子,說話的時候還是盡著他最大的努力。
“唉,”女人歎著氣,摸了摸月的額頭,笑著問,“怎麼樣,肚子還好嗎?想要吃點什麼嗎?”
“嗯嗯嗯,”月一邊眨著眼睛一邊努力地點頭,“阿媽,我現在喉嚨裏幹的厲害,有煮好的奶可以喝嗎?再來點鹹鹹對的肉粥就更好了。”
“好好好,早知道你最喜歡吃,一早都準備好了的,要不要再吃一點酸甜甜的紅果?”女人笑的彎起了有些水腫的眼睛,似乎沒有休息的很好,又似乎什麼時候哭過。
“嗯,要。”孩子也笑,隻是他這一笑,嘴角上立馬傳來似乎撕裂般的疼痛。
“阿媽,我這身上是不是都裂開了啊?怎麼好痛啊。”月又皺起了眉頭,擔憂地問。
“放心吧,”女人笑著拍了拍月的額頭,輕著聲音說,“你阿爸說了,你這一次煉過之後,效果好的話呢,後麵半年都不需要再這麼折騰了,昨天晚上你昏睡過去後我也看了,也就是比以前要紅了點,黑了點,其他的也沒有什麼。”
“你阿爸還說你啊,痛當然是免不了的,不過養個十幾天,也就不怎麼痛了。”女人接著說。
“哦。”男孩笑著應聲。
“對了,阿爸呢?”月往門那邊的方向看了看,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
“你阿爸他出去了,早上的時候被你花真叔叫了過去,說是他們家那邊出了什麼事,讓他過去看一看,你躺著別亂動,我去拿吃的過來。”女人起身,親了親孩子的額頭後出門去了。
***
“就是這兒了,昨天晚上我聽的羊圈裏亂哄哄的,狗圈裏狗也叫的厲害,好像有什麼東西闖了進來,可是等我打著燈出去看得時候,隻看到羊們擠在一起,而那東西似乎已經走了,隻剩下幾頭死了傷了的羊,隻在水槽那邊留下一地的腳印,像是熊的。”一個頭頂戴著遮陽的氈帽,左肩披著一張帶著褐色絨毛的毛皮的牧民一邊說著,一邊給跟在他身後的生木黎指著地上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