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靈雁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自然也就是看到了一個帶著淡淡光芒的陣法。
在她眼裏，這陣法玄妙無比，精細程度也超出她的想象。一種冥冥之中的直覺告訴她，一旦用神識去探查它，元神很有可能會因為接收到太多的信息而崩潰。
所以她也是歎了口氣道：“天羽侄兒，這個陣法的玄妙程度遠遠超越了我的理解能力。恐怕就算是我父親來了，探查之後也會元神崩潰而死。它的作用恐怕也不隻是傳送吧？”
唐天羽愣了愣，然後才是點點頭說：“對。當初我第一次通過這個陣法傳送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座陣法使用靈氣和神力都無法完全催動，隻有使用法力或是國運注入其中，才能夠真正發揮出來其中的玄妙。按照我所得到的信息，似乎是可以建立一個覆蓋整個國家的大網絡。”
他這話倒全部是真的，但卻也有隱瞞的東西。那就是這個網絡不僅需要注入國運這種強大的力量，還需要讓永恒庇佑成為它的陣眼，來主導它的運轉。否則武定的人口就算是再增加百倍，國運的力量也無法推動這個陣法產生足夠覆蓋方圓萬裏的龐大網絡。
但如果有永恒庇佑的話，那就算是區區萬人，產生的國運也足夠覆蓋整個武定了，其中差了足足億倍。並且隨著範圍的擴張，它還能夠將國運的質提升，同時吸收人心之中的罪孽，並轉變成最為精純的力量注入他的體內，這便是空間法寶——或者說永恒庇佑——的作用。
王靈雁眼神閃爍，許久之後才是說：“落雁山脈亙古長存，擁有著無比強大的力量。雖說神話時代的時間長河完全不和我們這個時代相連，但神話之後，人類尚未誕生之時，我的記憶卻也能夠探尋到。”
唐天羽聽她這麼說，自然也就明白她這是要講故事了。剛好，王靈雁所說的那段時間天網之中還並沒有記載，所以他對其也是極有興趣。
“這裏說事情不太好，我們還是先到你家裏吧。”王靈雁微笑著朝傳送陣走去。
“也好，不過我家裏極為簡陋，還希望靈雁阿姨你不要嫌棄才好。”唐天羽自然也是笑了起來，然後先王靈雁一步走到傳送陣上。在她進入陣法範圍之後，他便是催動了陣法，然後兩人就出現在了唐天羽先前所居住的地方。
“你這地方，倒也確實是很簡陋。”王靈雁神識微微蕩漾，就已經是明白了整個房間的布局，“上次來的時候倒並沒有進來，如今進來看看，沒想到你居然就在這種地方住了整整十二年嗎？”
她說得也沒錯，唐天羽住的這個房間，完全隻是由木頭搭成的，窗子也隻是普通的木質框架上糊了一張紙。房間內部，除了一張床和一個書桌以及上麵放的幾本書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而當今武定，就算是普通人，那房子也是石頭壘成的，房間也至少有臥室、廚房、飯廳三個。像唐天羽這種木質的單間房子，王靈雁確實還是第一次見。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唐天羽攤了攤手，顯得有些無奈，“我隻是一個孤兒而已，能夠僥幸活下來就已經是極為幸運。能夠擁有這麼一個專屬於自己的房子就已經是極為幸運的一件事了。更何況，我住在這裏的時候，靈月還會每天來看我，給我帶書來讓我看，光這一點，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王靈雁聽到他語氣之中帶著的滿足情緒，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歎了口氣：如今的武定經濟發達，由於有靈塊這種可以增加糧食產量和百草枯這種去除雜草的東西，土地也遠沒有到它所能夠承載的極限。
再加上當初殷國焚臨死之前給整個國家造成的重創，武定即便是到了如今也還沒有徹底恢複元氣，所以如今朝廷的政策之中也還有鼓勵多生孩子的部分。
比如，像是有多個孩子的家庭，每個孩子朝廷每個月都會補貼整整二兩白銀——這已經完全夠養活孩子了，甚至還有不少盈餘。
而兩國之間的戰爭一般情況下也隻是雙方皇帝這種頂尖力量的單獨對決，所以在平常情況下，武定也是並不需要征兵。
在各種因素組合下，當今武定已經幾乎是沒有了孤兒。就算是有，那也會在發現之後就被人領養，然後去官方登記成自己的孩子，進而領取錢財。
她先前也曾經掃了一眼武定對於人口登記的冊子，但卻發現，無論是江晨、江晨羽，抑或是唐天羽的名字，竟然都沒有在上麵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