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歎了口氣:“不患寡而患不均,你們不要理會那些陰陽怪氣的,放心,戰功肯定會記在你們每個人的名下。”
花榮咬牙道:“我們等得起,也相信林提轄和張教頭會為我們爭取下戰功,隻是這般拖著,那些傷亡的家人怕是等不及了……”
哪怕無憂洞的賊人士氣盡喪,掃滅無憂洞的三百禁軍則氣勢如虹,在那場的正麵交鋒中,也避免不了傷亡。
李彥記得很清楚,總共十九人身亡,又有九人受到了嚴重的傷殘,他一直關注著這些人,畢竟掃滅無憂洞的行動是他發起,也是他讓林元景和張伯奮發動身邊人,現在這些陣亡人員的家屬,如果禁軍不負責,他會予以安置。
這不是一句空話,李彥直接道:“我近來歲安醫館的分紅下來了,我不便多給,就取了兩百八十貫,每戶十貫,先解燃眉之急。”
花榮為之動容,重重抱拳:“請哥哥放心,我一定將這筆錢送到陣亡同袍的家人手中。”
想到前幾日跟盧俊義聊天時所談到的正店話題,花榮不禁更加感動:“聽說哥哥去正店吃喝從未花過一文錢,卻能對我等兵士如此照顧,實在讓人感佩!”
李彥臉一黑:“你聽誰說的?這是誹謗,弄得我隻進不出似的!”
花榮不敢說盧俊義老佩服這種行為了,隻是笑。
李彥又叮囑道:“我的這點錢也是杯水車薪,尤其是軍餉克扣情況普遍,貪汙極為嚴重,大部分禁軍掙紮在貧困線,你不能光給家屬,後續也要盯著點,否則別的兵士指不定對那些老弱婦孺做出什麼事來,必要時要將同入無憂洞的禁軍,都組織行動起來。”
花榮聽出了李彥想讓他好好帶一帶其他禁軍,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低聲道:“不瞞哥哥,經此事後,我是不想再待在京營禁軍了,我想去三班院參加試射殿廷。”
試射殿廷,講白了就是在官家麵前考試箭法射術,隻要考績優異,就可以錄名為品官。
李彥一聽就明白,花榮按照原本的路線,應該就是走了這條晉升流品的捷徑,後來才能成為清風寨副知寨。
別以為這條路容易,以花榮的箭術天賦,天底下也沒有多少人能及,正常想要靠著試射殿廷上位,那比起考進士的幾率大不了多少,都屬於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級別。
李彥道:“憑你的箭術,試射殿廷自然能脫穎而出,但近來是多事之秋,先緩一緩。”
花榮對於這點,倒是並不遲疑:“好!聽哥哥的!”
李彥又道:“至於組織禁軍之事,你現在或許不習慣,嚐試一下吧,你就算經試射殿廷得官品了,還是要學會帶兵用人。”
花榮一想確實如此,略有些自閉的性子也鼓起勇氣來:“是!”
正說著呢,外麵傳來喧鬧,大聲叫好的聲音,高到連這裏都聽得清楚。
花榮側耳傾聽,目光變得溫柔:“天寧節快到了,這是街上的雜耍百戲吧,小妹最喜歡看了。”
李彥道:“那就帶你妹妹去看看啊,但要注意安全。”
對於老百姓來說,皇帝過生日的好處是,全國休假,朝野同歡,街上雜耍百戲,各種慶典節目。
而對於壽星來說,流程就比較複雜了,以趙佶的生日十月初十舉例,首先在十月初八,樞密院使率修武郎以上的武職官員,就要到相國寺行“祝聖齋筵”,向佛祖為趙佶祈壽祈福;
然後初十日,尚書省宰執率宣教郎以上的文職官員,再到相國寺行“祝聖齋筵”,再向佛祖為趙佶祈壽祈福。